本帖最后由 南沙贝 于 2013-5-28 22:58 编辑
我和兰的故事
曾经的曾经,童年到少年的时光,清晰又模糊的记忆。
黄土高原,渭河以南秦岭的山脚,一个仅有几十户的小山村,那是我童年生长的地方。 村头的一块旷地上,一座大点的土坯房,就是村上的学校。学校只有一个男老师,也兼校长。那老师有黑又胖,满脸的凶气,让人不寒而栗。 记得刚上学的时候,我的同桌兰,比我大一岁,她是她们家最小的,我呢是我们家的老大。兰的老爸比我老爸的年龄要大得多,所以我小时候把兰的爸爸喊爷爷,自然我得喊兰姑姑,其实倒不是什么亲戚。 兰很漂亮,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很是招人喜欢。那时,我那小嘴巴也挺甜的,兰姑兰姑地喊个不停,兰很开心,总是在照顾我,兰常常把家里的好吃的悄悄的带给我,遇到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她总是帮我。 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那样的笨,学习上的事就是搞不懂,整天头脑所想的就是掏鸟窝,下河摸鱼之类的事情,作业要么不做,要么做了全是错的,这时候兰总是来帮我,帮我的方式很好笑,替我做作业,当然这鬼把戏老师一看便知! 渐渐的年龄也大了进入到高年级,这时候常有同学开玩笑说兰是我的媳妇,我们是一对小夫妻! 不知道那时候对这句话怎么就那么的反感!谁说就打谁!打不过也打!兰也是一样! 渐渐地我们疏远了,也可能是经常打架的结果,渐渐地我们分别成了男生和女生的头。而且这两帮人水火不容! 兰的那帮人学习都很好,我的这帮人学习都不行,所以老师批评和体罚的都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我们总是被兰的那帮人嘲笑! 为了报复,一天我和同伴抓了一只青蛙,用南瓜叶包住悄悄地塞进兰的书包,上课时,兰掏书时看见了青蛙,先是惊得大叫一声,我在一旁捂嘴窃笑,兰立刻明白怎么回事!瞧那厮更是泼辣,趁我得意无备,抓起青蛙一把塞进了我的后脖子里。那青蛙受惊在我衣服里乱串,凉飕飕还尿了我一身!我倒惊得乱蹦乱跳!大喊大叫! 这下课堂大乱,同学们哄笑一片!老师气急败坏,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拉到台前罚站!那老师真是狠心,差点没把我的耳朵拧下来!并且告知了我的父亲!当然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 本来这场恶作剧想整整别人,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学校的厕所就是农村那种简易的茅坑,四周是土垒起来的墙,垒墙时用平直的木头做框,固定木头的草绳是两头绑在镶在墙里的木棍上,所以墙切起来了后,割掉草绳取下木头,木棍常常一头露在墙外。 一次内急,提着裤子冲进了厕所,老师正蹲在哪里大解。那老师本来就胖,蹲下去手拉露在墙上的木棍,厥着大屁股满脸挣得通红!我突然的闯入老师先是一惊,马上满脸的愤怒!滚出去!在老师的咆哮声中,我不情愿地离去! 那老师平时对女生一副笑脸,对男生总是凶巴巴的。老师本来就不喜欢我,加上那次青蛙事件,老师更是对我总是没有好脸。 整老师!不知道那时怎么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我和我的小伙伴找来一节钢锯条,伙伴在外望风,我去锯那根老师如厕时常拉的那根木棍,快要锯的断掉时,在锯痕上抹上一把泥土。静待好消息! 果然,第二天我们正在自习,老师气急败坏的冲进了教室。一身的屎尿满脸的愤怒!手里拿着那根断了的木棍,“谁干的好事?!你们等着!今天不上课了,都给我呆在教室!” 老师换了衣服洗罢手,拿了一根棍子来到教室,同学们吓得要死,我的心里也乒乒直跳! 老师让男生站在一排,第一个把我揪了出来,对着我的头上就是一棍,这一棍真是不轻,原有的恐惧无影无踪,我抱着头跳得老高,不是我!我咆哮着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老师! 和我一起干坏事的同伴早吓得低下了头,老师发现了他并把他也揪出来,问道:是不是他干的?那家伙不敢看我只是小声说道,就是他! 你这叛徒,我盯着他当老师的棍子再打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棍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力气,竟把棍子折个粉碎丢在了地上! 老师真是气急败坏了,轮起巴掌扇了过来,我一躲那巴掌竟然重重地扇在了黑板边上,老师的右手当时就肿了,左手捂着右手疼的在地上直跺脚。。。。 老师把我赶出了学校,老师也不教书了。 回到家,老爸的那顿打呀,没有见过那么残暴的父亲!那一顿皮绳打得快要断了,我咬紧牙关一声也没哭,平时慈祥的母亲流着泪在一旁也喊打!打得我在家躺了两天!是弟弟悄悄给我送吃的。 后来得知父亲给老师买了一丈二洋布,又托人讲好话送了不少东西,才让老师消了些气,这是后话不讲。 我那时坚决不上学了,父亲说不上学了好,干活去!家里养了两只羊让我去放,那几天老师闹情绪回了家,同伴们也没上学,我们一起去放羊,又有玩的啦,于是上树掏鸟窝,站在一起比谁尿的远,玩的不亦乐乎。玩的时候那羊总是乱跑,索性我用树皮把羊的嘴巴捆了起来,回家时在解掉树皮,所以别人的羊每天吃的饱饱的,我家的羊晚上在羊圈里饿得咩咩直叫。父亲很是奇怪,这羊儿吃了一天草了,怎么晚上老是叫呢?我捂住被子悄悄地笑。谁让你打我呢?! 那位老师也不教我们了,公社给我们换了一位新老师,新老师专门通知我让我去上学,父母很兴奋,我却暗暗叫苦。听说这位老师更厉害,在我琢磨怎么去对付这个老师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老师对我很是友善。 那时候在人们的眼里,我是一个十足的坏孩子!村上小孩子干的坏事绝对少不了我!原以为老师会给我一个下马威,出乎意料,当老师在所有同学的面却是表扬了我,具体表扬我什么,我脑子一片空白,这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 他撤销了兰的班长,让我来当。宣布时,兰在一旁看着我哧哧的笑,很是友好,没有一点的敌意。 当班长上课时是要喊起立的,当我第一次在老师进入课堂时,我大喊一声:“起来”!不过由于过度紧张,早已在心中念了多少遍的起立,竟然喊出来是变成了起来!老师同学哄堂大笑,不过很是友好,我也红了脸,兰笑着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道,别紧张,是起立不是起来! 后来才知道,新老师来了后先找兰谈话,是兰提出把班长让给我的。那次茅坑事件后兰及她的那帮女生变得对我很是友好,也很听我的,我成了那帮孩子真正的孩子王。不过渐渐地也没有那么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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