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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紫色的流苏 于 2013-5-9 21:42 编辑
刚看了天涯和花语的《一句话毁清新》,忍不住发出笑声。
我的心底也浮现出一句话来,只是,这句话,带给我更多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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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水吗?》
十月三日,清晨。
我先将二楼每个活动室的门打开,然后再去三楼开了图书室。正在节中,来打球下棋娱乐的人很多,阅览的却寥寥无几,尤其是在这个清凉的早晨,只有我一人静静地坐着,手里拿了本《朵朵小语》随意翻阅,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然后有人走进图书室。
是个老头。约莫五六十岁,很高的个子,极瘦削的脸,裤子松松地挂在胯上,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根不长不短的木棍。我看他衣衫不整嘴里还叽叽咕咕地说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话走进来,真是又惊又怕。他站在杂志架前看了看杂志,又去翻报纸,忽然,他拿起一张报纸开始撕,我忙上前阻止:报纸不能撕。他不理睬我,继续撕,嘴里仍在絮叨,听口音似乎是河南的,又像是河北的。我猜他是个精神病人,这个三楼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敢多阻止,怕他行凶。
他坐到了我的对面,将报纸撕成很小块的一张正方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来,我急说:这里不能吸烟。他说:我不是吸烟。这次我听清楚了,他开始问我有什么什么书吗,我都说没有,一心盼着他能够赶快离开。他坐在那里,从烟盒里倒出许多烟头,细细地拆开,将烟头根部没吸完的烟末堆在报纸上做成了一个卷烟。烟卷好了,他将桌上的纸屑和烟渣慢慢扫到手心,再丢进纸篓里,然后站起身,开始往外走,又回头看看我,看见我桌上有个苹果,说:谁的,给我吃了吧?我很想给了他,可又怕他得了好处会再来这里撕报纸,我听到自己冷冷地说:那是别人的,不能动。他竟不纠缠也不去拿,他若拿了我一定不敢阻止。他缓缓走出门外,一只手夹着卷烟,另一只手还拿着木棍,我跟着急忙锁了图书室的门想去一楼找保安,我担心他会在活动室捣乱,所以得让保安带走他。他走在我前面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个好工作,穿得太少了,这里背阴。他猛地转过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一瓶水,问我:你喝水吗?我摇摇头,慌忙跑下了楼。
找来保安,说明情况,保安说,那是个精神病人,最近才来小区的。只一会儿,他就被保安带出了楼。他仍慢慢地走着,在离我们会所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晒太阳,嘴里噙着那根卷烟,燃起的烟雾在秋风中缕缕飘散。我隔着玻璃远远地望着他,不知怎地,心里有些酸涩,继而羞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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