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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建的古城儒学,一片肃穆。状元桥前三座高耸的牌坊在绿树掩映中,正静静的面对着人声喧闹的老牌坊街。也许想对这条街诉说些什么,是追忆逝去的流年,还是寻找飘零的碎影。 我打开记忆的窗棂,眼前浮现出童年时的牌坊街。那时这短短不足一里长的老街,由北向南,一座座牌坊伫立在街上,从半月池上的状元桥前,一直排列到老街尽头的望花楼。寓意儒学里的莘莘学子,从这里由北向南上京赶考,求取功名造福乡里。整条街都是“进士”和“状元”牌坊,有一座“三状元坊”就立于街口儒学前,因此老街又叫“三状元街”,但这个街名后来渐渐淡忘。因为整条街都是牌坊,口口相传,至今人们还都称它牌坊街。
古城,有各种牌坊一百余座,郭西街秀山门前,杏花村演武场,通济桥边都立有牌坊。而牌坊街的牌坊最多,行几步路就是一座牌坊,一条不足一里长的街道,就有四五十座牌坊,走在这牌坊林立的街道,是何等壮观!石坊流檐飞脊、斗拱花翅,梁、柱前后均饰以龙狮鹤鹿等镂空浮雕,图案优美,立体对称,技艺精湛。树牌坊是旌表德行,承沐后恩,流芳百世之举,是古人一生的最高追求。而牌坊又是一本记载历史过往的书籍,在那里读到了德政清廉、忠孝节义。从牌坊上看到各种文化的结晶,看到文明古国的悠久渊源。
那时幼年的我,行走在牌坊老街,看着一座座牌坊,仿佛在听一曲曲古老的歌谣,那是由洞箫吹奏出来的声音,只有韵律,没有歌词,那美好的印象至今难忘。或许能够从它疲惫的容颜里,读出那个已经消逝岁月的风雨沧桑和曾经的辉煌,望着一座座伫立的牌坊,好像在看一本立体的史书,它们曾经历经怎样的沉浮起落。每个牌坊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向我讲述人间的喜怒哀乐,让我了解古镇老街的沧桑和厚重。
从我住的孝肃街到牌坊街,几步之隔,那时零零落落还有十几座牌坊。我常和邻居家的孩子们到牌坊下玩耍,骑在大石狮子上攀爬牌坊的柱子。每一座牌坊都留下我们顽皮的身影。不久我家租住的那幢老屋,雕梁画栋上的精美雕刻都被人用利刀铲平了,露出白森森的木头。街上的店铺也是如此,一夜之间,许多古色古香的东西再也看不见了,那些房檐柱子上的木雕早已面目全非。此后再去牌坊街,街边只残留着断裂的石柱和无头的石狮,在静静地感受时光的变迁。
春风又绿江南岸,这座江南古城焕然一新。清溪河畔,“清心逸志”牌坊前,一百八十多块花岗岩雕刻的“古城历代牌坊表”分立两边。在绿树簇拥中,给清溪河公园增添了一处亮丽的风景。在这里,让人们看见牌坊的古往今来。篆刻的花岗岩让人回溯永久的历史。“据历史记载,这座古城建有牌坊达百余座,右列历代立于城区之古牌坊表中所录牌坊计九十三座。系根据明代嘉靖府誌,清代光绪县誌摘抄。”失去的无法追回,留下的更要珍惜!让我们徜徉在历史遗存里,品读牌坊的流年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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