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生命中的那些不死鸟

唐山妞妞

【随笔杂谈】生命中的那些不死鸟
2013-03-01 23:37 星期五
　　 在希腊神话世界中有一种鸟儿叫不死鸟，传说他们引火自焚后在灰烬里还会重生出幼鸟来，在中国也有这样是神话，就是凤凰的涅槃，他们重新获得了“新生”。
　　　　这是一个夏末之夏，蛰伏在炎热姗姗来迟的一场雨中，苗家的吊脚楼，屋檐下那冰凉的雨滴淌在手心，随手纹逐渐漫延向支离破碎的四周，形成夏日遐想的断章，我像一只芭蕉叶上的雨蛙，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童心用清澈的双眸去窥探世界的变幻新奇。
　　　　低飞的燕子从雨中飞来，一路泥泞，一程风雨，剪着尾羽飞进屋檐。停伏在绝缘电线上，抖落身上的雨水，欢歌笑语，然后收起翅膀。不只是燕子，久旱不雨，连农人们也惊呼着田地里的庄稼终于可以得到一点滋润了，那些刚抽穗不久的禾苗一定乐弯了腰，对面的斜坡下正汇成一条条小溪流进梯田。燕子们总是屋檐下欢唱着，我不想打扰他们，只是坐在楼台上看着他们嬉闹。这让我想起那年春天偶遇的一双乳燕，燕子们把泥巢筑在公司办公楼的一个出口上，每次进门时一抬头就会看到门口上方的燕巢，还有巢里的乳燕。这是一个人群出入比较频繁的出口，燕子们在这里安了家，却没有人愿意去打扰他们。清洁工阿姨每天都去清理燕子的排泄物，有时候就把废弃的纸皮垫在地上，下午再去清理干净。很多同事都笑着说，燕子是吉祥物，你看啊，把巢筑在大门上，多喜庆。但是，在高楼大厦的城市，尽管那些房子富丽堂皇，网格窗和高密度玻璃使燕子们在马赛克的房子上格格不入，他们常常飞来飞去的，不知道能住在哪个屋檐下？它们常常停留在河岸的高压线上，远远望去还真像是五线谱，我常常站在阳台上看燕子，看着它们的去向，却怎么也看不到他们飞翔的方向。在一个午后，我和女友出去散步，走过一片大菜地来到一带稀疏且废弃的砖瓦房处，发现很多燕子在这里筑巢。当时我内心一阵震惊，燕子为什么都来到这里？记得小时候在爷爷家的老屋，窗户是经常打开的，春天的时候燕子们都会飞到木楼里面，衔泥筑巢，繁衍后代。在夏初的时候，每次母燕来喂食时，乳燕们总是争先恐后的欢叫着，母燕飞走了，乳燕们停止了叫声，此伏彼起，总是听到一阵又一阵乳燕们的欢叫声。秋初，燕子们向南迁徙了。等到来年春天又会飞回来，在他们的巢边添加一些新泥，年年如此。《乐府诗集.杂曲歌辞十三.杨白花》里“秋去春还双燕子，愿衔杨花入巢窠”，也许在城市，他们也每年都会来到这里生活，远远的飞翔在城市的边缘。
　　　　和燕子一样，我还想起去年冬天城市里那些死去的麻雀。起初，我每天中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窗台上总有麻雀啾啾的叫着，或者飞进饭堂来啄食掉在饭桌上的饭团，麻雀们衔着一团饭在嘴里就飞走了，然后又接二连三的有麻雀飞进来，每天中午都如此。所以，我常常坐在窗边的位置，观看他们来啄食，他们在窗台上活蹦乱跳的，我不时的把些许饭粒放在窗台上，麻雀们把饭粒叼在嘴里就飞到树上去了。这是冬天在城市唯一看到活动的精灵，在钢筋混泥土的森林里生存着。几天后，我吃饭时发现少了几只麻雀，竟然担心起它们来！是不是他们找到了新的食源？或者他们搬家了？吃饭后，当我走过清洁工阿姨身旁时，她的垃圾袋里正躺着几只麻雀的尸体。我问这些麻雀是怎么了？阿姨告诉我，这几天公司正在搞灭鼠活动，大概麻雀们是吃了放有毒药的稻谷中毒了。我恍然，难怪在很多路口都放有稻谷，麻雀们就是吃了这些稻谷死掉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感觉到比较失落，还好，有些麻雀还会按时飞到窗台上，等人们都散去了就飞到桌子上啄食还没来得及清扫的饭团，我就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冬天过去。
　　　　春天来的时候，麻雀们再也没有来啄食，我只是在公司的草坪休息时偶尔看到他们在木棉树上飞来飞去的，然后消失在建筑群里。那是一个早上，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看到在对面的楼房上装空调室留下的一条缝隙里，麻雀们竟然在上面安了家，小麻雀们正叽叽喳喳的在上面叫着，我内心一阵欣喜，我想告诉女友对面有窝麻雀，又害怕他说我。所以每天天快黑的时候，我就独自一个人偷偷的躲在阳台上看着麻雀们，直到他们长大离开这巢穴，飞向道路两旁的芒果树。后来女友问我每天傍晚跑去阳台干什么，我说看一群鸟，女友哈哈的笑起来。
　　　　雨停了，太阳从西山探出头来。山头的土地上农妇们正在耕耘，往新翻的土地洒上菜种。薄暮下的七彩浮萍和蛙声在村庄的梯田里变得安静。燕子们又逐渐飞向天空，隐隐约约中听到一些叫声，后来，我才恍然明白，我之所以远走他乡，不是和这些鸟儿一样吗？为未来幸福生活的寻找和预期，飞往有春天的地方，在温暖的地方生存下去，不让自己的梦想磨灭。

来自水星球

在温暖的地方生存下去，不让自己的梦想磨灭

王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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