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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的第一志愿是天津师大中文系新闻专业,第二志愿是北京师大中文系,第三志愿是北京大学,啥系我忘了。
我高考的分数并不低,如果第一志愿报个冷门的系,估计北大不是能考上,就是差点能考上。我之所以铁了心地报天津师大,是因为我妈曾经教过的一个姓刘的男生,先我一年考上了天津师大中文系新闻专业,听说将来能当新闻记者,这个对我很有吸引力,而且,上学期间还享受师范生的待遇,吃饭不花钱,素有“天津吃饭大学”的美誉。
果然,刚一开学,我们每位学生就领到了第一个月的饭票,厚厚的一摞,还箍着猴皮筋儿。食堂里有大锅菜,也有小炒儿,小炒儿以鱼香肉丝最受同学们的青睐。我班男生共计14位,均眼刁嘴馋,最得意的就是红烧排骨。每逢排骨“上市”,个个两眼放光,端着油渍渍的铝制饭盒,争先恐后地在小窗口排队,排到个儿了,点头哈腰地冲里面的师傅说:“来一份排骨,受累多盛点儿肉汤!”
我班男生不光嘴馋,还不爱看书,除了一两个走路倒背手、假装老学究外,均贪玩成性。我们玩各种球儿,还举杠铃、弹吉他、滑冰。我曾经晚上十点多,顶着凛冽的寒风,蹬着自行车去几里地外的一家影院,看了一场《山本五十六》,待深夜返回校园,看门的老头儿差点没让我进去。
有一阵子,宿舍里兴起了打麻将。开始赌饭票,后来赌现金。一次,我坐庄时,胡了一把百年不遇的大牌,用专业术语应该叫做:天胡儿蕙儿吊龙。我把手里的牌一摊,略带歉意地对那三位爷说:“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这牌胡得有点儿大!”然后,我就算钱,我说,保守估计,这得算胡八个龙啊。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那三位爷输急眼了,一唱二和地说:“虽然这牌胡得不小,可是,咱事先没讲好啊,规则有漏洞,这样吧,算你胡了一个自摸。”我勒个去的,打那天以后,我就戒赌了。
时光飞逝,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都快毕业了。一天,宿舍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巧了,此人正是我妈当年教过的那个姓刘的男生,斯时,他已经是一位专业小报的编辑、记者了。这位刘师哥,四方大脸,面色红润,头发虽不茂盛,但油光可鉴。一阵寒暄过后,刘师哥潇洒地给我们每一位小师弟发了一张新印的名片,我们拿着名片,爱不释手地端详着,突然,有位男生看着名片笑出了声,我们几个人凑上前去,围成一团,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只见名片上,刘师哥的尊姓大名之前,赫然印着四个秀气的小字:编辑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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