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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故事】24#巧克力与奥利奥 [复制链接]

战斗

主楼

发表于 2013-2-26 13: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战斗于 2013-2-26 17:24 编辑

（一个老贴子，支持狗狗大聚会）{:soso_e128:}

巧克力遇上奥利奥的时候，确切点说奥利奥还不能说是一只狗，更像一条虫，软绵绵的、眼睛也没有打开，‘嗯、嗯、嗯、’气若游丝地叫唤着。巧克力便冲上去，用它那金黄色的爪子拔拉了一下，奥利奥叫得更急迫了，四脚朝天翻不过来。我喝退巧克力，上前把奥利奥托在手里、温暖而柔软，伸一个小手指到它嘴边，一口逮住就‘啪嗒、啪嗒的吸充起来。我真怀疑它是否能养活。

李阿姨是一个很善良、细致的女人。她在这工地帮管理层煮饭。奥利奥是一只血统很纯的金毛狗。老总怕朋友食言。所以在小家伙眼睛都没开，就抓了回来。放在自己家里伺候了一天，奥利奥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天，于是所有兴致都没有了，交给李阿姨来喂养。李阿姨像奶自己亲孙女一样，去超市买了奶嘴，婴幼儿奶粉，每天不下十几次地喂。把精肉剁细细的熬汤喂。奥利奥终于摆脱了死神的眷顾，小心翼翼的走出工棚，用黑得上人心疼的眼睛，打量这个未知的世界。
巧克力是一只贵宾犬，在这一片，小到5岁，老到70岁的居民都认识它，每天散步，沿途不断有人与它打招呼，用很亲切的口吻’巧克力、巧克力‘ 地叫它。导致它已经忘记自己是一只狗了。初春的时候它都穿一个马甲，背上有一个风帽，胸前有一个兜兜的马甲。昂首挺胸、欢快地走在马路上。谁叫他都会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三寸长的小尾巴以每秒50次的频率摇摆。什么东西它都想上去探一个究竟，每一家、每一个店面，只要门开着的，它都要跑到门口去瞧一瞧

每年冬天都是这个医院狗狗们的末日。一不留神就被周围工地上的民工做了火锅。所以，巧克力的童年是孤独的，所以它在我们家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狗，当然它与我们家里人唯一的区别，就只是它没有上餐桌用餐，它也坐沙发，睡席梦思床。吃我们所有它喜欢吃的肉类、水果，它还有类似饼干的狗粮，闲着没事就去’卡擦、咔嚓‘地做零食吃。它趴到任何人身上，从来就没有胆怯、犹豫这类的前奏。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报刊什么的，它一声不响过来坐到你大腿上，头依偎在你胸口，你躺在床上休息，忽然觉得大腿暖暖的，它正枕着香香的、流着哈巴口水在睡觉。你动它一下，它会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你，好像在问你;怎么啦，你不高兴吗。
奥利奥的童年伤透了巧克力的心，每天去把它整的尖叫，成了巧克力必须的活动。路过工棚，你一不注意它就鬼鬼祟祟的溜去奥利奥的闺房。然后就会听到一连串的尖叫，然后就是李阿姨的吆喝;你个鬼崽子，又来惹我孙女，然后巧克力就超兴奋地跑了出来，巧克力比奥利奥大5个月，巧克力是惹是生非的小青年了。
李阿姨原本是把奥利奥取名叫’锅巴‘的，农村习惯，名字贱一点好带大。我要求了好久，并且也指导了很多喂养方面的问题，并且又说要把奥利奥将来做巧克力的媳妇。李阿姨才同意叫’奥利奥‘，这名也顺口、洋气。
奥利奥以雨后春笋般的速度成长，2个月不到，身材就追平了巧克力，尽管它看到巧克力还是把尾巴夹得低低的，但已经不再逆来顺受，她开始反抗，开始斗争，开始偶然也追着巧克力跑，他们张牙舞爪，嘴里发着低低的怒吼，你一下，我一下，但从来就点到为止。他们开始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期待。
巧克力的放风时间原则上是两次，早晨一次，下午一次。早晨基本因为我晚上上网太晚起不来，很多时候剥夺了它的合法权益。它*了很长一段时间，咬我的被子，舔我的脚，亲我的脸，把它的狗窝摔打的’啪、啪、啪的‘作响。然后看我眼睛睁开没有。我坚决没有睁开，它便很无趣地猫在我床脚等，时间长了。也就放弃了早晨的溜达。下午，则是必须的，3点多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跑到窗台看看，跑到门边听听，跑到我身边咬一咬裤脚，如果见我反应不明显，就会呜呜地撒娇似的叫唤，我心一软，便应承了说：好好好，出去玩。
奥利奥4个月大已经出落得不是一般的漂亮，胖胖的毛绒绒的身子，黑黑的潮润的鼻子，一条大大的垂着长长白毛的尾巴。她每天准时站在球场升国旗的台子上等巧克力，她比巧克力高出了一大截了，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常常上我想起自古英雄出少年中的大丈夫与他的童养媳妇。他们还是见面就开战，你追我一阵，我追你一阵。他们也意识到了gg/mm的区别。偶尔他们会尝试去办那事，奥利奥扭不过巧克力的死皮赖脸，上他爬到自己后背上，但终因年少无知，只是潜在的心理因素，还不是生理需要。巧克力怏怏地败下阵来。
在巧克力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寻衅滋事，工地材料场有一对母子，出奇地齐心，曾经把巧克力赶到臭水沟不敢出来，巧克力只有在他们娘两落单才敢从哪里经过，现在报仇的机会终于来到了，巧克力带着他的大媳妇，雄赳赳地杀向了材料场。把他们圈地的狗尿撒到旮旮旯旯。那一对铁背与土狗混血的母子待在自己家门口，呜呜地*，严正地声明，在巧克力与奥利奥转身离去之后，迅速地在巧克力撒过尿的位置，把自己的尿覆盖上去，一天一天他们乐此不疲。
等到他们终于成熟了的时候，个体悬殊差异上他们做夫妻的美好愿望成了泡影，巧克力要完全站直，才堪堪是奥利奥的屁股高，巧克力只能是望梅止渴，懊恼的上窜下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巧克力还是经常气势汹汹地威胁比他大7、8倍的奥利奥。奥利奥还是像老虎跟在狐狸屁股后面一样与他名存实亡的夫君南征北战，
那天看了一个通宵的《张小五的春天>>,奥利奥在我家的窗台下叫唤巧克力，我困极了，想取消下午的户外活动。巧克力看出了我的目的。以近乎疯狂的举动与我对持，一下子冲到卧室，一下子冲到门口。在沙发上用四个爪子刨得’啪嗒、啪嗒的‘响。我咆哮着从床上爬起来指着巧克力嚷：你这个东西，再吵我就揍死你。巧克力就去挠门，扑上去掉下来，扑上去掉下来。奥利奥这娘们在外面与他相呼应。我觉得自己理亏，去厨房收拾垃圾。收拾垃圾是下午出门的前奏，巧克力欢的冲过来抱我的脚献殷勤，尾巴摆得呼呼的。
如果那个下午我心硬一下该有多好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自责之中。我觉得奥利奥得死与我有直接的关系，我无法忘记奥利奥大大的潮湿的眼睛，躺在冰冷的水泥马路中间，无助地望着我。巧克力围着她转，嗅着喘息不匀的鼻子，舔她嘴角的血渍。。。
门一打开，巧克力就一窜而出，癫狂地叫着，我不明所以地紧随其后。厉声吆喝着，医院大门围了很多地人，车子长长的连到了住院部，一帮民工堵着大门，为首的叫嚷着今天医院不给钱，谁也别想离开，医院医生、领导一波又一波的上前交涉，下班时间很多要去接放学的小孩，耽搁不起。可是无济于事。奥利奥那时在马路对面的商铺台阶上，怔怔地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巧克力以前被车子撞过一次，再也不敢在车间隙里钻了。它跑过来跑过去。找不到感觉安全的道路过到马路那边与媳妇会合，急得对着人群歇斯底的叫。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几台警车开了来，齐刷刷下来十几个民警，把看似头头的几个带向医院办公楼，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叱喝，指挥余下民工马上让道。围观一下子做了鸟兽散，车子一辆接一辆鱼贯而出。
巧克力异乎寻常的尖叫了一声，循声望去。一个大汉正拎着他的两只大耳朵，巧克力四脚悬空地扑腾着，我正要过去质问，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车辆’咯吇咯吇‘紧急刹车响成一片。
奥利奥抽搐着躺在血泊中，她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潮湿，那么无助，她企图冲过来营救她的小老公，等得已经失去耐心的车辆剥夺了她的生命。我冲拎巧克力的大汉吼叫;你有病咹，你精神失常了吗，你个神经病。。。。大汉说；巧克力冲他叫，企图要咬他。。
我相信巧克力是知道。并且理解死亡的，他超乎寻常的安静，超乎寻常的颓废，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期盼出门。常常闷不吭声呆在窗台就是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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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奥, 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