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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3-2-3 17:58 编辑
写小说越多,越感到难写,问题太多,困惑也太多。以人物描写来说,越来越感到我不知究竟想要些什么。
几天来看了李承鹏的《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有一个例子觉得用反了。那就是深夜搜捕犹太人的纳粹军人听到钢琴声,枪声大作。这时候的钢琴声和枪声是混杂的,足见斯皮尔伯格的悲愤。两个当兵的冲上楼梯,看见纳粹军官正在弹钢琴,两个人谈论是巴赫?或是舒伯特。这个例子在电影里可能是个爆发点,但相对于整部电影或许是不值一提的。
类似这个【辛德勒额的名单】,还有两部电影【钢琴师】、【美丽人生】,都讲述了犹太人在二战中的苦难。各有千秋,都堪称经典,只不过【辛德勒的名单】这个传记电影的叙述语言要好一些。罗伯托贝尼尼的【美丽人生】在【辛德勒的名单】之后,在【钢琴师】之前,讲述风格是那种夸张之后伤感,【钢琴师】则用了一个纪实的叙述视角,这可能就是波兰斯基和斯皮尔伯格的区别。从另一个角度看,个体的生命安危相对于大群犹太人的生死一线,大势上有略略的不同。想表现辛德勒这个人很不容易。从一个好色、对金钱贪婪的纳粹党员转变为一个救一个人就是救了全世界的人,这中间的转折真的考验一个导演的魄力。
关于导演手段,相信已经有方家进行过专门论述,而我想说的是这种人物影像能给小说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感受。辛德勒是个投机的纳粹党员,他和妻子在谈论350人的雇工时说,这都是战争给他带来了工厂、汽车、房子,甚至随时都可以更换的情妇。行贿是他屡试不爽的法宝,纳粹军官们成为他发财的财神,这个前提却是战争对犹太人无情的杀戮。这样的结果,会让任何一个发财的人心满意足。这种行为的合理性和心理铺垫为这个人物做足了前戏。那么是什么促使了这个人的转变呢?仅仅是面对一场杀戮?仅仅是面对党卫军的残酷?这些其实是他发财的依据,他为什么要转变?这里面有一个心理状态是要说明的,一个人有了他该有的一切东西之后,他还需要什么?那就是人性的满足。他和党卫军军官蒙德谈及了权力,杀人是一种正义的满足,而不杀人才是权力。蒙德没有杀海伦,却杀了马童,这就是我可以杀你,也可以不杀你,这就是权力。这或许是辛德勒内心里需要满足自己的地方。给闷罐车喷水,训斥夺走小孩们的纳粹军官,生产不合格的炮弹,在特定的条件下,做了符合他身份的尽管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的事情,这就是辛德勒的真实之处。
真实或可能不是生活的真实,但艺术的真实更让人感念。这在反映抗日战争的我国小说、电影、戏剧等浩如烟海的文艺作品里,有几部是艺术的真实?不能对人性进行剖析,似是而非地按照官方脸色进行胡编乱造几乎成了现成的模板。辛德勒的英雄形象是个什么样子未必就是我的借鉴,但这个人的复杂性或是成为义人的必要条件。没有任何人生来都是英雄坯子,也不要以为身居高管了就是天生我才,狭隘的文学观点总会被路人们笑为傻逼。
人物形象是短篇小说的三要素之一,但未必是小小说的,这一点且存疑,尽管我对人的观察可能兴趣多一点。多变的七彩的偶然的人性演绎或可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一个焦点,这在我是无法驱离的。这可能是我喜欢【辛德勒的名单】的原因。刨除对政治因素的考量,从一个义人的心理轨迹发现世界的黑暗或曙光,而不是加入万山红遍的娱乐狂欢,这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从入世的眼光看,有人愿意为纸媒编辑下跪,也是可以理解的,生存是一个人的必要选择。逢迎大众是不是就是一个低俗?未必。但我想说,你心里不要丢了你纯洁的不算十分牛逼的理想,这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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