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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雷老三 于 2010-11-21 16:34 编辑
那天,她象白云一样飘来,带着一股来苏水的味道。那年,我还未满15岁。
她是那么纯洁、高傲,抚摩我的头顶,俯视着我,我读到她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告诉我,小伙子,我在等你长大哦,可是听到她说的却是:这是妇女透环的地方,男生不能进的!快走吧,小朋友,去外面玩去。大家都笑了,我脸也红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透环,可是我知道是很害羞的事情,我只是因为大队围了好多人,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我也是痴迷于她的美丽迷迷糊糊就跟进去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天气,那是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白云特别的舒朗,稀稀落落的分布在天际,树叶轻轻摇曳着,微风徐徐,稻田里散发着稻子成熟的香气,我也分明读到了自己荷尔蒙分泌的气息:我是小朋友?不,我是男人!我个子虽然矮,面孔虽然幼稚,可是我的心灵已经听到到了爱情天籁之音……那梦中的召唤,那梦中的一袭白衣就这样来了。
那时候农村就是这个样子,好象有点什么活动大半堡子的人就都来了。大队的院子里人好多好多,我虽然矮小,可是我却勇敢地挤到最前面。
她不到10分钟就出来一次,用悠扬清亮象唱歌一样的声音喊:张秋香、王小芹、李月华……进来!那抑扬顿挫,那起伏波荡都让我心醉。我仔细地看过她的护士鞋和白大褂,在早已熟悉了油烟和炕面土味道的我,被那种纯洁得没有一点杂质的白色和淡淡来苏味儿迷醉了……后来我的嗅觉和味觉就一直很发达,烟和酒一次品尝到就能永远的记忆,一个人的特殊体味和口气,我闭上眼睛就知道他来没来过这个房间。以至于我的床铺和枕头只要有别人睡过,我就必须清洗后才能安眠。
10分钟一次的期盼变得浪漫而又有意义,我记得人群里也有许多人说她的美丽……我努力做出让她记住我的事情,可是,她除了那一次摸过我的头,看了我一次外,似乎再没有看过我,她忙碌得象个水车……
她走的时候,是坐着一个马车, 当时竟然非常羡慕那拉车的马,可以陪伴她走20里的路,我还是拼命地挤在前面招手,她也招手向我微笑着……就这样,那白衣渐渐地远去了……
3年后,我读高中了,我打听到了她的医院,还去偷偷地看了她,她已经认不出我了,只是对我痴迷的样子,礼貌地微笑了……
20几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关心她的近况,得知她爱情失意,婚姻也不是很幸福。当我得知她调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医院后,我借采访的机会看了她,我也不告诉他我是谁,让我惊讶的是……所有天使的光环都暗淡了……她的脸竟然可怕的沧桑……天的,我的梦中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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