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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爱过你，曾经。浅浅的爱，深深地喜欢。 不是偶然的邂逅，也不是一见钟情，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目的，心里那棵杂草不知从哪天就开始发芽了，先是钻出个尖儿，绒绒的，软软的，接着又吐了一片叶子，青青的，挺挺的，然后两片，三片……，它开始疯长，掐都掐不断，摁都摁不住，爬满了整个心室，缠缠绕绕枝枝蔓蔓，剪不断理还乱，心里眼里全是你。 你新剪了个发型，不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看着却是那么舒服，走路时头发跃动着，根根都在跳着舞。你总是与众不同的，总那么阳光、帅气。我的心也在跳着舞。你说话时总爱加一些手势，我远远地看着你和别人谈笑，时不时用左手推一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从此，我也对着镜子练习学着你的样子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心里还会暗暗地乐一下。你们宿舍的窗户从左数第八个，从右数第二十一个，我早就知道。那天从你楼下经过，还听到你与舍友开玩笑的声音，阳台上晾着你那件浅蓝色的T恤，才穿了一天不是，还挺爱干净的。你买了一双新鞋，还是“红蜻蜓”的，雪白的袜子，我弯腰捡拾专门用胳膊肘碰掉在地上的笔记本时，扭头看见的。
这样爱着你的时候，心里乱乱的，慌慌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躁不安。 没看见你的时候，想你会突然迎面而来或者从背后轻轻地越过，用你的招牌动作说一声“嗨”。远远地看见你的时候，脸开始发烫，耳根都热了，怀里像钻了个兔子，呯呯呯乱跳，两个手心莫名地出汗，该怎么打招呼呢，说点什么呢，还是不说吧？眼睛一会儿看你来的方向，一会又假装看着别的地方，摸摸头发，抻抻衣服，你过来轻轻一笑，想好的词儿全忘了，嘴唇开了合，合了又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僵硬地笑了笑。想回过头看看你的背影，又不敢，怕你看见，怕熟悉的人看见。 这样爱着你的时候，像个小偷，又像个侦探，收集、网罗关于你的点点滴滴，仿佛做一件不可告人但却激动人心的事一样。 听别人说起关于你的故事，你的家乡，你的父母，离得远远的，假装干着自己的事情，装模作样的在纸上写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耳朵却早已旋转了365°还多，一字不落地全收进了我的大脑。这样的时候，又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笑自己的走火入魔，越是这样，那团火反而越燃越旺。
拐弯抹角地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一个夏天里看着那写好的信封，却没有勇气往里塞只言片语，悄悄地又揉碎。我用我自己的努力来追赶你的优秀，想引起你的注意，你像别人一样对我取得的成绩祝贺时，我的心早就开了花儿，却极力平静着，矜持地说了声“谢谢”。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刷牙、洗脸、洗衣服都哼着小曲儿，走路都像装了翅膀一样。枕头下的日记里满是你，你名字的字母缩写，还有精心杜撰的所谓小诗，都是关于你。无助、烦恼的时候也曾鼓起勇气拨通你们宿舍的电话，响了半声又赶忙挂断，盯着电话亭，转悠了半天，犹豫了半天，冲进去，抓起又放下，放下又抓起，第四次接通时，你的名字就在喉咙，我却说了三个字，“打错了”，电话里明明传来你的声音，没有再说话，逃也似的离开电话亭。 这样爱着你的时候是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可怜。 你受到奖励表扬时，总想将掌鼓得响响的，重重的，停在半空中的手却还是随了大家，心里却比自己得到奖励都高兴都欢喜。听他们说你喜欢一个女孩，还写了情书托人转了过去，想着想着就恼了，气了，哭了，她有什么好，她哪儿比我好？骑着自行车在路上使足了劲儿蹬，别人都看见红灯了，就我还在往前冲，在交警面前没等人家开口就哭得稀里哗啦，倒弄得他跟我说起了对不起。费尽心思，打听到了她，见了她心里眼里全是火，经常狠狠地盯着人家看。再后来听说人家拒绝你了，再看见她总是笑脸相迎，看得人家莫名其妙的。见了平时不怎么打招呼的人都要拉着人家寒喧半天，说什么了，不知道…… 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说，不在一起了，更没说。分别后的日子云淡风清，鸟语花香，心里曾经肆意蔓延的那棵杂草不知何时停止了生长，就像不知何时钻出心尖儿一样。偶尔传来你的消息，不再紧张，不再琢磨，不再遐想，慢慢地，你成了和所有共同相处过的其他人一样，你成了“别人”，成了“别人的事情”。以前有你，艳阳高照的日子心里也潮潮的，沥沥下着小雨，现在没有你，有雨的日子撑把小伞就给了自己一个晴天。雨季走了。
为了一个人茶饭不思，魂不守舍，惴惴不安，其实是一份美丽，是青春过后不会再有的透明、纯洁，是雨季走过不会再来的朦胧、惆怅。
悄悄地爱过，浅浅的爱，深深地喜欢，很累，也很美。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0-11-20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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