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 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第二十五回：天劫

在水中央

〈〈水浒 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

开篇词：

蹉跎岁月催华发，壮志未酬豪杰。金戈铁马扬威名，解甲归田日，孤舟垂钓时。

清茶浊酒邀明月，洒脱野鹤闲云。两袖清风凌云志，王侯将相请，昂首亦等闲。

　　小说虽然脱胎于水浒故事，但作者以自己的参详理解加以改写创作，注入了许多新的理念与元素。南平方腊，北抗辽国，剿王庆，破田虎，虽则事件多，战阵多，人物多，时间、地域跨度大，却安排得有条不紊；其间的庙堂算计、江湖侠义、儿女情长、战阵厮杀、神魔斗法，时空穿越，都写得鲜活生动，趣味横生。尤其是几个主要人物命运的安排和故事结局，对原著是一个完全的颠覆，别有新意。

　　小说取材于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全传》的故事框架，以新的理念和视角重新书写这场北宋末年轰轰烈烈的“民间起义”，在还原历史现场中，通过人物和情节的演绎，再现了朝廷和江湖的博弈真相。体现了作者铺张故事、组织情节、刻画人物的能力。情节曲折生动，语言流畅，人物形象生动。有较强的可读性。

第二十五回：天劫

鲁智深、武松二人来到小码头，四下张望，寻不着老梢公的小船。武松二话不说，飞身跃上一船头，船内众和尚、道士见是大闹日清观的金刚罗汉，皆不敢与之同船，与船工一同弃船而逃。武松也不客气，抢过小船，划去岸边，花和尚跳上船，与行者齐心协力划船离去。

回头再说哪方宗主与忽来道人在日清观中闻得乌龙岭上爆炸声接二连三传来，紧接着黑烟升起，心中早知不妙，率众黑衣人驱快马赶往乌龙岭欲救神龙大炮。不想刚狂奔数里之外，回头却见日清观上空也是浓烟滚滚，黑龙飞天。方宗主恨得咬牙切齿，脸色发紫，破口大骂：“何处来的活宝，处处与我方某作对头？谁人愿回日清观捉拿纵火之人？”张新苗、李鑫良策马上前道：“我二人愿往，誓斩纵火恶人。”

在水中央

“且留下活口，方某倒要看看纵火恶贼是否长有三头六臂。”方宗主恶狠狠道。“宗主放心，不生擒放火贼人，我二人愿提头来见。”张新苗、李鑫良拍胸膛立誓道。方宗主勉强点了点头，张新苗、李鑫良领一队黑衣人掉头驰往日清观。
花和尚与行者使劲划船两个时辰有余，远离日清观，两人正想松口大气之际，不想身后数十条小船火速赶来，船上恶犬狂吠，黑衣人与道士扯开喉咙嘶叫着：“不要放走了纵火的恶和尚！捉住两贼宗主重重有赏！”
“坏事了，没想到追兵来得如此之快。”武松奋力划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惧之。”鲁智深撇开船桨，用手中禅杖狂划清水，小船如鲫般向前猛冲。黑衣人与道士岂肯善罢甘休，划船急追。花和尚与行者的小船行得快，不想黑衣人的船更快，眼看越来越靠近鲁智深的小船，张新苗立于船头大叫：“放箭，射死这两个纵火贼！”
李鑫良上前阻拦道：“宗主要的可是活人。”“此二人身长八尺有余，皆是虎背熊腰以一敌百的猛汉，我等众人如何轻易近得他身！快快放箭，射死此二人同样是大功一件。”张新苗弯弓搭箭，瞄准就射。李鑫良点头，招呼众黑衣人与道士放箭。
箭如雨下，花和尚与行者如何抵挡得住，匆忙撤入船舱之内躲避，一时间，小船之上满插羽箭。“快快投降，本将军饶你等不死！”李鑫良喝停弓箭手，命手下众船把小船围个结结实实。“已是瓮中捉鳖之势，何须如此罗嗦？！不怕死的兄弟随我上船捉拿恶人，大官人面前自有重金奖赏。”张新苗领头跳上小船。众黑衣人与道士一声呐喊，争先恐后往小船上跳。
“恶贼快快受死！”张新苗手中利刃往船舱里乱捅。“狗贼休要张狂！”船舱内一声吼，一道白光向张新苗咽喉扑来。张新苗闪躲不及，惊恐的眼珠看着月牙铲把自己的头颅从脖子上削去。花和尚一轮狂扫把船尾上的黑衣人与道士尽皆打下水去。李鑫良与众随从慌张之际，花和尚已飞身跃上船来，见人就打，吓得李鑫良与众随从急忙转身逃命。
行者武松从船头杀出，一对夺命戒刀把冲上船头的黑衣人尽数送给水底龙王。旁边船上的黑衣人与道士急要撑船离去，奈何快不过行者武松。武松飞身跳跃，连杀数船，只杀得黑衣人与道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跳水逃命。武松也不贪杀，一个鱼跃，飞身上岸，接应花和尚，两人往河边的小山逃去。李鑫良这时方才醒悟，大叫放箭，已是鞭长莫及。
花和尚与行者拔腿狂逃，李鑫良指挥着百余黑衣人与道士边追边放箭。哪烦人的飞箭不时从脑后飞来，气得花和尚火冒三丈，停下来要与李鑫良等追兵死战一场。但李鑫良等人早已见识鲁智深与武松的勇武，哪敢轻易上前送死？一见花和尚二人停下脚步，立刻乱箭射来，直把花和尚二人赶跑再追。追得个把时辰，天色渐暗，李鑫良命人点起火把，一路紧追不舍。花和尚早已跑得一身臭汗，气喘如牛，只是身后跟着百余疯狗，不敢停下歇息片刻。
武松看在眼里，见前面有一大片树林，心中一喜，道：“师兄，我俩潜入树林，兄弟自有破敌之策。”行者在前开路，花和尚跟在其后，两人没入树林之中。李鑫良怕跟失花和尚二人，催促众人拼命赶上。树林中响起杂乱的脚踩树叶之声，李鑫良跟着前面的肥和尚就追，不想片刻功夫，跑至林中一块平地处，前面只剩下花和尚一人，李鑫良正要喊放箭之际，身后响起喊杀声，行者武松抄在黑衣人与道士之后挥刀猛斩。
鲁智深见武松事成，从前面奋力杀回来，李鑫良等人受花和尚、行者两面夹攻，首尾不能相顾，近身搏杀之间，长弓短箭竟无用武之地，任由鲁智深二人斩杀。李鑫良见势不妙，在亲随护卫下且战且走，黑衣人、道士见头儿逃跑，不愿恶战，皆三五成群退入树林中各自逃命。
鲁智深和武松狠杀一通，把追兵杀散，亦是身疲力竭，二人收起铁禅杖、戒刀，坐在平地之上，取出熟牛肉、好酒就吃。李鑫良等人好不容易逃出大树林，四散的黑衣人与道士聚合过来，也不过五、六十人。李鑫良望着身边的残兵，仰天长叹，自知再也无力追杀花和尚二人，独自苦恼，思量如何在方大官人面前交差。
李鑫良正绝望之际，背后传来狗吠声，火光一片，金玉威、席中民、王季滔三员将领引着上千的官兵大呼小叫而来。李鑫良不由大喜过望，大叫道：“救兵来也。”领众人飞跑上前迎接。金玉威、席中民、王季滔三人虽为宋将，却是忽来道人在官府中的亲信。三人执刀挺枪上前，询问追杀花和尚之事，李鑫良被问及伤心之事，不禁放声大哭，众黑衣人与道士也跟着一齐下泪。
席中民三人大惊，好言安慰，李鑫良方才把追杀不利，张新苗殒命之事一一道来。三人听罢，气得咬牙切齿，脑门冒烟。金玉威拔出长剑，剑指树林道：“兄弟且莫伤悲，忽来军师正是命我等三人前来助你除贼，今有一千精兵在此，何忧贼人不束手就擒。”
“现虽入夜，我等三人带来数条大犬，可趁夜色擒此恶贼。”王季滔一挥手，亲兵牵上数条恶犬。“有此犬只相助，纵火贼如何逃得出如来佛的手心，”席中民献上酒肉给李鑫良道，“兄弟暂且在此休养，看我等三人如何擒得恶贼回来。”
“不亲手杀死这两贼，焉能解我心头之恨！”李鑫良接过酒肉，感激道，“小弟非是要在方大官人面前邀功请赏，只愿为擒贼尽棉薄之力。”金玉威三人点头答应，挥军杀入树林内。恶犬闻得花和尚、行者身上的酒肉气味，在后狂吠猛追。席中民四将率官兵、黑衣人、道士跟在恶犬之后，箭上弦，刀出鞘，火速跟上。

在水中央

鲁智深、武松自以为杀退追兵，已无后顾之忧，饱餐之后，慢慢前行。不想未走半个时辰，身后狗吠连连，杀声又起。鲁智深、武松听哪杀声震天，心知来者不善，急往深山密林之处潜去。奈何恶犬追在身后，不管花和尚二人如何攀藤、过涧，背后仍是吠声不断。“不杀此恶犬，洒家定无藏身之处，”鲁智深停下脚步道，“兄弟，我俩再杀它一个首尾不能呼应，如何？”
“师兄，你看山下火光，追杀我俩之人恐不下千人，唯今之计，只有走为上策。”行者立在小山坡上，手指身后无数火把道。“只是洒家再也走不动了，倒不如与这伙短命贼拼杀一场，来得痛快。”花和尚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师兄，此地无险可据，我等何不寻个高处，居高临下守至天明再行定夺。”武松一把扶起花和尚，往山高之处就走。
恶犬引着金玉威等千余人把山腰团团围住，人人摩拳擦掌，誓要擒下花和尚二人。山顶之上，无数嶙峋怪石聚在一起，静吸日月精华。清风阵阵，吹走鲁智深、武松二人身上的疲累。山腰间一声呐喊，官兵如蝼蚁般举着火把向上攀爬。“也让你等贼人尝尝石蛋的滋味！”花和尚弯腰捡石头向下狂砸。官兵闻得山上声响，举头看时，流星般的夺命石头从天而降。官兵想要躲避，已是不及，百余名官兵瞬间中石倒下，其余人等争先恐后夺路而逃，自相推撞之际，跌下山崖者不下数十人。
官兵退下山腰时，空中明月已从云层之中跳出，银光洒在山林之间，照射在丧命的官兵身上，又添几分寒意。席中民等人在山腰集合百余弓箭手，许以重赏，命其四散偷偷向山顶爬上去。月光下，弓箭手弯着腰，左闪右避，慢慢向着山顶摸去。
“师兄，山下有狗。”行者武松笑道。“待洒家冲下去杀它几只。”花和尚执起铁禅杖，就要往山下冲。“师兄且慢，兄弟尚有几分气力下去扰乱它，师兄在上面用石头打它就是。”武松执双刀，飞身跃下，隐在石林之中。弓箭手摸至山顶尚有十丈之遥，由下向上瞄着巨石前的花和尚拉弓就射。利箭由下向上，兼被清风横吹，射至鲁智深身旁早成强弩之末。花和尚闪身躲入石林，放下手中铁禅杖，抡起石头向着山下不停狂砸，只把哪些弓箭手砸得四处躲避，哪敢伸出头来再放冷箭。
月光下一个闪电黑影挥舞双戒刀飘忽跳跃，寻得放箭的官兵就送上一刀，杀得弓箭手惨叫连连。山腰埋伏的官兵虽见弓箭手不是丧命于飞石之下，就是成了武松戒刀下之鬼，心中畏惧，哪敢上前相助，眼睁睁看着百余弓箭手尽亡于山顶之上。
“气煞本将军也！”王季滔一声怒吼，命人解下恶犬脖子上的绳索，放哪十条恶犬狂奔上山，去咬花和尚、行者二人，自己亲带数十官兵提朴刀随后杀上山去。恶犬一路狂吠，望鲁智深、武松狠冲过来。“兄弟，有上好的狗肉送上门来了，正好填填洒家的肚子。”花和尚拍着大肚皮哈哈大笑。“师兄，且看兄弟如何宰杀这等恶狗。”武松一个旱地拔葱，跃起数丈高。十条恶狗引项向天狂吠不止，寒光闪处，恶狗接连惨叫，血洒一地。
“兄弟好身手，待洒家也前来凑个热闹。”鲁智深一声大喝，舞动六十二斤的铁禅杖向着恶狗狂扫而去，可怜哪剩下的几条恶犬头颅、身躯皆被铁禅杖撞个粉碎，躺在地上呜呜嚎叫。王季滔领着官兵冲至山顶，眼见十条爱犬顷刻之间俱亡于花和尚、行者之手，不禁火冒三丈，狂吼一声，挥动朴刀冲向鲁智深朝头顶狠劈过去。花和尚也不避让，右手用力向上甩开铁禅杖。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闪处，朴刀望半空飞去。王季滔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两耳闻得半空中罗汉的一声吼，王季滔的天灵盖早被铁禅杖打个粉碎，尸身向后倒下。众官兵见主将阵亡，不敢挑战，撒腿就逃，被行者飞身扑来，连斩十数人，剩下官兵无心恋战，抱头鼠窜。
聚在山腰的官兵见又折一阵，不禁胆寒，士气低落。席中民见势不妙，高声对手下官兵喝道：“众兵听令，暂且绕着山腰安营扎寨，明早再剿恶贼。”官兵早已惧怕花和尚二人，见将令传下，遂扎下营帐点起篝火取暖。山顶之上，花和尚与武行者将死狗之内脏及皮毛剥去，生火烤起狗肉来。狗肉香味飘至山腰，闻得众官兵直吞口水。
鲁智深、武松二人在山顶之上大口咬着香喷喷的狗肉，肥油流淌一地。山腰处，诸多官兵走出营帐引颈向上张望。“小贼们，洒家请你等也吃上一口狗肉。”花和尚说完，执起一只烤好的狗肉向山下抛去，数十官兵一窝蜂冲上来争抢狗肉。“众军听令，速回营帐，违令者军法严惩！”金玉威、李鑫良手持利剑在官兵身后厉声喝来。众军兵自知无趣，各自散去，金玉威和李鑫良捡起地上狗肉，抬回中军帐内。
金玉威、李鑫良、席中民三人边吃狗肉，边议捉拿花和尚、行者之事。“此两贼如此凶悍，倒不如放其下山，让其失却山顶地利，我等在山下设伏，将其一举成擒。”李鑫良道。“兄弟，我等手上还有数百精兵，难道还怕了哪两贼不行？！”金玉威一把甩开嘴边肥肉，愤愤不平道，“明早愚兄誓要攻上山顶，擒下两名恶贼，剥其皮，拆其骨，食其肉，为王季滔兄弟报仇雪耻。”
“哥哥说得是，”席中民附和道，“现两贼困守山顶，就算我等不攻上山顶，在半山腰守他数日，两贼定必渴死于山上。”“两位哥哥，强攻不如智取，既可擒得两贼，又可免去一场恶战。”李鑫良心中虽是不满，仍极力相劝。“兄弟若是怕死，请领兵下山扎营。”金玉威正在火气之上，如何听得旁人劝言，恼怒之下，狗肉也不吃，倒在营帐一角呼呼睡去。李鑫良见此，心中亦是不爽，抛开手中之肉，自顾出帐离去。

在水中央

次日早，血红的朝阳刚爬上云端，金玉威与席中民二人集合人马，一声呐喊，数百人手执利刃一步步爬上山来。“兄弟，今早可要大开杀戒了！”花和尚看着满山的官兵哈哈笑道。“师兄，双拳难敌四手，恐怕、、、、、、”武松皱着眉，用力拍打身旁的怪石。“嘭”的一声响，怪石左右摇了摇。“师兄，这块大石竟是中空。”武松兴奋之余，把身旁的怪石逐一拍打。“兄弟，大石中空却又如何？”鲁智深拿着铁禅杖，看着官兵渐渐逼近。
“砸死这伙狗贼。”武松鼓足劲，双手用力一推，哪怪石竟轰然倒下，顺着山势向下越滚越快左跳右弹难辨其势。官兵猝不及防，大呼小叫转身逃命，避让得及的吓得满头大汗，避让不及的立时身死石下压成肉酱。山顶怪石如脱缰野马，狂滚而下，打得众官兵七零八落，尸横荒野，转眼之间二、三百名官兵竟命丧于滚石之下。
金玉威与席中民两人躲在山崖下，看着巨石从头顶呼啸而过，直吓得汗不敢出。好不容易巨石过尽，金玉威、席中民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但见无数的官兵尸首被大石砸得血肉模糊，难辨模样。侥幸保得性命者早吓破了胆，双手护头，伏倒在低矮之处。金玉威、席中民再向山顶看时，皆吓得目瞪口呆，山顶上的巨石早已滚得一块不剩，花和尚与行者二人也不见踪影。
“人呢？两个恶贼哪里去了，难道飞天了不成？”金玉威从崖下跳起，气急败坏道。“小弟所料不错的话，两个贼人定是借滚石而遁，早已逃至山下。”席中民用刀指着山下的滚石道。“追，没死的统统起来，给大爷追哪两个恶贼。”金玉威用脚狠踢伏倒身旁的官兵。席中民把吓个半死的官兵聚集起来，指挥众人向山下赶去。
花和尚和武行者借巨石滚落之机，躲在巨石之后，避开官兵耳目，一路狂跑，早已逃出官军包围圈。看着山腰哪伙笨官兵，乐得花和尚、行者开怀大笑。两人迈开大步往草丛中走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响，花和尚、行者两人一齐跌下陷马坑中。“活捉两恶贼！”李鑫良狂喜，领着数十名黑衣人、道士从密林之中一跃而去，向着陷马坑边冲去。
“起！”陷马坑内一声大叫，武松借铁禅杖之力，弹起十丈之高。行者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一对戒刀向着李鑫良头顶狠劈而来。可怜哪李鑫良一心想捉鲁智深、武松二人建功，不想棋差一着，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余下黑衣人及道士见头儿被杀，吓得六神无主，一哄而散。
武松把花和尚从陷马坑中拉起，已见山腰上的官兵冲杀下来，两人急忙闪入密林之中。金玉威、席中民二人领着数百官兵追到陷马坑边，见李鑫良早已一命呜呼，气得金玉威、席中民直跺脚。“今日不除此恶人，我金玉威誓不为人。”金玉威两眼喷火，喝令官兵紧追上去。
追至一处大斜坡，眼看离花和尚二人只有百步之遥，金玉威、席中民散开众官兵，从后合围而来。“恶贼，看你俩往哪里逃？！”金玉威既兴奋，又痛恨，张嘴哇哇大叫。“你等且慢欢喜！”花和尚从怀中摸出百两黄金，一个一个抛向半空，大叫道，“钱财乃享乐之物，也是身外之物，洒家不要了。”
众官兵见半空中掉下黄金，个个喜出望外，冲上前只顾抢哪金灿灿的大锭黄金。“废物，统统都是废物！”金玉威看着哪伙只顾争夺金锭的官兵气得直吐血，挥刀催赶哪些哄抢金元宝的官兵。
“抢吧，洒家恕不奉陪了。”鲁智深减轻身上负担，乐得哈哈大笑。“师兄快走！”武松挥动戒刀跑在花和尚身后。“可恶之贼，气煞我也。”金玉威咬牙切齿，独自一人提刀来追。“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洒家送你上西天。”花和尚停步转身，舞动铁禅杖旋风般杀将回来。金玉威回顾左右，见并无官兵相助，心中不禁发毛，斗不及三合，被铁禅杖震碎前胸，吐血而亡。席中民在后看见金玉威死于非命，掷开手中朴刀，嚎啕大哭。
花和尚与行者爬过一座小山岗，已是筋疲力尽，正要坐下之际，远远望见席中民带着百余亲兵随后赶来。“天杀的狗贼！洒家不走了，就在此地与你等决一死战。”花和尚扔开禅杖，躺在地上喘大气。“甚好！师兄，我俩就在此等等哪伙官兵。”行者撇开戒刀，倒在地上不愿再起。
众官兵亦是疲累，三人一群，五人一队，慢慢向着花和尚二人靠拢过来。看看官兵提刀杀至眼前，花和尚与行者从地上一跃而起，往山后夺路而逃。官兵气力将尽，眼睁睁看着二人向远方逃去。席中民哪里甘心，催促官兵一步步赶上来。
花和尚二人与官兵相互戒备，如此相距百步之遥在山路上走走停停。正走之间，前面高山处传来淅沥水声，鲁智深二人大喜，快步走上前。果然，转过山谷，一条瀑布从山峰间泻下。武松与花和尚抢上前去，撇下戒刀与禅杖，敞开身上衣服，忘情冲洗一身的泥尘。几个官兵提刀欲悄悄靠近，花和尚用大袍接水向官兵猛力泼来，官兵用手遮眼挡水之际，腰间早吃了武松戒刀猛劈，官兵扑倒水边，鲜血把瀑布边的水染红，花和尚与行者若无其事，继续痛快洗澡。席中民气得脸色发紫，几名亲兵又要上前，被其一手拦住，道：“众位兄弟，切莫心急，觅得良机，定报血仇！”
“这等家伙甚是难缠，待洒家洗个干净后，与其一决生死。”花和尚拍打着光头道。“师兄莫急，待今晚夜深之时，兄弟自有了断之法。”武二郎不紧不慢道。
众官兵好不容易等到花和尚二人洗完澡，正欲也淋个痛快之时，不想武松二人捡起戒刀、铁禅杖跑步前去，害得众官兵又一阵拼命苦追。

在水中央

太阳西斜之时，花和尚与行者登上了一座小山头，看着山下疲累的官兵一步一摇爬上山来，武松哈哈大笑，仰身倒下，躺在草丛之上。“兄弟，这伙狗贼今晚定要下黑手，何故笑得如此痛快？”花和尚不解道。“师兄，你且提着铁禅杖左右走动，到三更时分，兄弟自有破敌之计。”武松说完，呼呼入睡。花和尚自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心中虽是嘀咕，却不知武行者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见武松已沉沉入睡，官兵聚在十数丈外虎视眈眈，鲁智深焉敢有半点马虎，扛着铁禅杖在肩上，围着武松身前身后来回走动。众官兵见花和尚二人得了地利，只得把小山头四下团团围住，不留半点缝隙。
“众位兄弟，且把这两个贼人看紧了，只等今夜三更，我等一同杀上，把贼人剁成肉酱，以雪前耻。”席中民瞪着血红眼睛向众官兵嘱咐道。众官兵点头，草草吃点干粮后，各守其位，死死盯着山顶上的花和尚。月亮爬上了树梢，席中民全身酸痛，眼皮沉重，打个哈欠，挨着大石闭眼就睡。众官兵也是辛苦一天，两条腿早已不听使唤，眼见头儿睡去，再难打起半点精神，更欺人的是，山顶上鼾声如雷，花和尚挨着大树，睡个死去活来。众官兵各自找个依靠之处，睡起了安乐觉。
半夜时分，两个黑影潜下半山，山风起处，烈火熊熊，山腰之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众官兵在睡梦之中惊醒，见哪火舌、浓烟狂卷而至，个个吓得六神无主，人人呼天抢地只盼神仙打救。席中民被亲兵推醒，惊恐之下，要寻山顶上花和尚二人，只是哪里觅得二人踪迹，心中直叫苦也。可怜席中民一个丧命鬼，一生坏事做尽，不积半分功德，今日山火烧起，把此恶徒烧个一干二净，倒也为世间除去一害。
鲁智深、武松见烈焰把半山着实烧个通透，自此再无官兵骚扰，乐得哈哈大笑，昂首阔步向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