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岁的时候,四叔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养着一只很大的黑色狼狗叫黑狼,长的凶,脾气更凶。但对我却很温顺,甚至都可以骑到它的背上。 时常,四叔会骑着车子带我到地里干活,黑狼就跟在后面颠颠的跑,如果我喊一句:黑狼,跟四叔比赛! 它撒丫子窜的没了踪影,当叔“呵吃,呵吃”的赶上时,黑狼正蹲在路中央昂着头,炫耀胜利呢! 我跳下车,抓住黑狼脖子上的绳,让它带着我风一般在乡间的土路上飞奔,此刻的天地是那么广阔…… 下地干活,中午一般都会在田间吃饭,吃完了,叔叔他们会到旁边的水坑里扑腾着玩。他们不让我下水,只允许我坐在水边的歪脖柳树上涮脚丫,黑狼守在我旁边,把头低在水里,“叭嗒叭嗒”的喝一阵水。但这次,我跟黑狼玩的实在太疯,整个人脏的成了泥猴。 四叔把我抱下水,给我洗了个清透,但结果是,我如何不肯上岸了。四叔没法“黑狼,下来!” 黑狼洇进水来,停在我旁边,我抱着黑狼的脖子,它带着我在水里慢慢的飘浮着,经过烈日的曝晒的水,温热热的浸漫着我的身体,黑狼不紧不慢的滑行,我趴在它的背上,光滑而舒适——妈妈轻轻地哼着歌,我靠在躺椅上,摇啊摇啊…… “俺家麦儿在水里都能睡觉”四叔一提起来都笑的前俯后仰,而每当此时,我仿佛又看到黑狼在阳光下抖着身子,水珠四溅,反射着七彩的光,似一尊天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