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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在一泡屎
作家冯骥才写了一本《100个人的十年》,说实话这绝对是一本现代主义色彩的灰色幽默故事。他只是截取了100个人的平凡人生中的一些片断,这是一本对文革这场灾难和浩劫控诉的书,也是一本对人性和命运反思的书。那些哭笑不得的故事,让几十年后我们今天看来依然有着莫名的沉重。
人性是可以扭曲的,灵魂是可以出卖的,生命是可以轻易被剥夺的。浩劫的文革,带给中国的绝不仅仅是文化上的,思想上的,也是心灵上的,肉体上的。今天,那段不愉快的历史已经渐渐地被岁月磨糊,但是,文革造成的负面影响,会在相当的时间空间存在。
命运多舛一直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话题。他们大多数的人怀着炽热的报国之志,然而在无休无止的政治运动中,他们渐渐成为一种道具,成为一种行尸走肉。他们活跃的思想不在了,他们炽热的情怀冷却了。他们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恐惧,对命运的担忧,对自身的无奈。
好在这段历史过去了,但是,并不遥远的历史时时地在告诫我们,这是一段怎样让人不忍回首的日子。
写着想起一段关于反右时期的故事。向共产党大鸣大放了的许多热血的知识分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执政党设下的圈套,以至于到后来大抓右派的时候,很多单位都是带着名额下来的。说某科学院所一周前大鸣大放,真所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大家都发言,轮到老甲,无奈一时内急,遂告诉坐在其身边的的老乙说,你先说,我方便回来再说。那里知道等他回来会议宣布结束了,老甲心里还在愤愤不平呢,多好的一次向党提意见表忠诚的机会啊。那里知道一周以后风云骤变,所有在会上发言的人,都无一漏网的冠上“反党反社会主义右派”的称号。老乙于是就此被开除公职,遣送回原籍劳动改造。数十年后,拨乱反正,老乙得以平反。此时的老乙已经是人入耄耋,一个不折不扣的乡间农夫。而老甲有幸躲过这一劫,人生路上四平八稳,加官进爵一样不少。双方一见面,一个红光满面,踌躇满志。一个双目暗淡,百病缠身。老乙实在想不通差在哪里?求教于老甲,数十年前的往事扑面而来,老甲沉吟半想回复老乙“没什么差异,要是说有差异,就是差在我那泡屎上,要是当时我不是内急,可能命运就此改变我。”啊,真是一个黑色的幽默,人生有时就差一泡屎。
思索一下中国现代这几十年的历史,让你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难道真的人生有时候就差一泡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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