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月 于 2012-7-30 20:00 编辑
总会在床头放一本简祯。
在她的文字里游走,心会变得恬淡。仿佛秋日的天空,高、远、清。
初次读她,源自《水问》。
十七八岁的年龄吧。心在她的文字里纠结疼痛。如许多不喜欢她的读者所言,她的文字有些雕琢,但在我却以为,她的雕琢如一个画家画她一副心爱的画作,每一个细微的纹理都舍不得忽略,让画中人物美得更艳丽妖娆,也让读的人,更读的伤感心疼。
至此,记住一个原本陌生的台湾女子:简祯。
那时,没有网络。爱极了一个人的字,却只能远远地爱着。没有丝毫的方法去觅到她其他文字的一点踪迹,于是,也便任自己像一个暗恋的女子,不为人知地深深喜爱一个人----因为她的字。
有时甚至会想念她。于是无端揣想她的名字,竟会在揣想中不自禁的多一丝嫉妒:这样美丽的姓氏,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有吧---简,优雅而又美丽,仿佛整个字本身就涂抹了一层温柔。
再读她的字,已过而立。心不再浮躁,也不再无端伤感。在喧嚣的玄幻穿越都市题材的文字里,忽然又嗅到简祯淡淡的香气。
于是,再不肯丢弃。
在网上如饕餮的饿者,搜寻到所有有关她的文字,然后用尽方法淘了来,放在自己的案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贴近她那冷冷的温暖。她的字,经过了二十年,依然那么淡、那么浅,如秋日傍晚的阳光,清清冷冷地,温暖着我以为已经不会被感动的内心。
读她的《渔父》,依然有些微的痛吧。但那种痛已抛却了青涩的闲愁,仿佛是岁月的沉淀,心会跟着她的文字慢慢沉下来,沉到一个,连自己都无法预知的世界。
最喜欢的,还是她的《女儿红》,如一坛佳酿,氤氲着岁月的香醇,在唇齿间萦绕盘旋,挥之不去。有时会不自禁的沉在她细碎的文字里,跟着她,一起把岁月碾碎里,再用雏菊编一只花篮,把碎片小心翼翼的捡拾起来,用儿时的玻璃丝绳一片一片串接起来,串成一朵岁月的风铃,在耳边新建摇曳,摇曳出满地的清脆。
读她的字,学会了用一只粗瓷茶碗,舀一勺阳光泡在茶里,于是,整个午后,变得安静而恬淡。
于是,那个午后的我,不再羡慕那些才华横溢、满目留香的精致女子,因为那样的精致,本就不是给如我这样的女子所准备。而自己,天生就该是这样粗淡的。也仿佛认识了简,才知道,自己前世就是一个淡然女子,适合这样的素面朝天,适合在微醺的秋日午后,在一片人声喧闹中,用自己刚刚洗了碗碟的粗大手指,适合敲打这样破碎的文字。
然后,也可以微笑着对着某个自己臆想的方向说:
简,我刚刚,喝过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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