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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0-1-5 18:02 编辑
我喜欢网络,喜欢它的这种蒙蔽性,徜徉于网络,我以为自己也高贵而无忧了。
网络上的人群似乎都是风光一族的,工作体面,不是白领就是金领。或者不需要工作,就是满世界的飞,今天非洲明天澳洲后天美洲,平平常常就是一句“我五百万了还是穷啊”“黄浦江边的房产我还没有处理掉”,或者“刚刚从台湾回来,明天又要去西藏。”我傻傻的,不知该掩藏我的职业还是该夸大我的收入。我一直以为青春偶像剧中的那种日子只有富二代们在过,原来网上还有这么多人在那样的生活着。我沉迷其中时我以为我也“富二代”了,也“中产”了,可是当我面对我赤裸裸的生活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是城市一新贫民。
我是在大庆这块土地上土生土长的,在地域上我优越,大庆,响当当的啊。可是在经济上我没有丝毫的优越感。上学的时候偶尔会拿上几百元的助学金,我妈妈每月再给我一点零花钱。就是这些了,我全部的衣食住行。有一次我把一个同学的自行车弄丢了,我与另一个女同学男女宿舍的推销圣诞卡,辛苦了好多天才补偿了人家的损失。
工资由几百元涨到现在的几千元(代价是日渐苍老),以为自己也可风光了,去很近的北京也开始坐飞机,去西藏装忧伤,可我工资单上的数字提醒我我的收入不过是全国人数最多,仅高于生存保证金没多少的那个档次。
我不知道那些店铺的那些品牌服装是卖给这个城市哪个阶层的,一件小小的半袖衫就要980元一条裤子要2千,每次见到这些数字我就夸张的咂舌,我的朋友说你要做出觉得价钱太便宜的轻蔑表情,可是想到我每月不吃不喝也不过才能换回几件那不足半斤的晴纶或混纺我都悲惨的想哭。我常控制不住的大叫“怎么这么贵啊?”,每每感受到的是售货员那不经意间的蔑视,我也想像海藻那样气愤的让售货员连包两件,可是我没有宋思明,没底气。我只能对售货员的月收入表示糊涂,我一直坚信这个城市富有的女人只有三种:奸商的老婆和二奶,贪官污吏的老婆和二奶,婊子。总不至于一夜间连售货员都月薪5千1万的吧?
可是婊子的经济收入据说也每况愈下了。某个雪天坐出租车,广播里正播放会战分局端掉了一个铁西的卖淫窝点,司机师傅是个很爱聊天的人,开始对着新闻发表感慨。
他说这帮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干点苦活累活也比做鸡强啊,铁西的鸡,那是档次最低的,30元钱就能放倒,还要给皮条客提成,自己根本赚不到几个,而且,有的是酒鬼,有的是虐待狂,一顿糟践,才20多元,何苦,还得随时担心警察端掉老窝。
我无言,超市打扫卫生的工作,不是谁都有机会获得的,不想离开这个城市,又无一技之长又容颜老去的女子,能怎么办呢?或许这虽然不是唯一也是比较容易生存的手段吧?
被所有人唾弃,可是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常常有一些20几岁的女孩子在网上倾诉着苦闷与忧郁:或者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装着一袋子钱漫无目的的闲逛,看路人发呆,或者是为是否放弃上海年薪30几万的工作换成深圳月薪3万多的而犹豫不决。可是还有那些自暴自弃的人,为了活着,为了一口饭,或许为了一个偶然到来的孩子,在挣扎,在生存,在忍受,在麻木。
这种鸡毛蒜皮的拮据是网络上的小资和中产们不屑过问的吧?真想让自己吊在网络上不再下来。
沉浸于网上的世界,我以为自己也很富贵很清高了,埋首生活,才发现自己正清贫于城市的街头,那是谁家的欢声笑语,鬓影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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