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旁人笑话。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不知当年金牛山下淳朴的乡民是在怎样的情境下哼出了《茉莉花》这婉转的曲调,也不知当年那年仅14岁的何仿先生在怎样的境遇下替我们留住了这样一段旋律。当然不论是那远古先民还是大名鼎鼎的军旅作曲家都不会想到,这寥寥数行的小调竟会伴随着一个古老民族向着未来踏出一步又一步。一个民族最原始的吟唱,最朴实的表达也许也是这个民族的最纯粹的思想,虽然简短,但却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这个民族的精魂之中。
正如余秋雨先生在《问卜中华》一文中所说的:“为什么三千多年前的声声问卜,会突然涌现于十九世纪最后一个深秋?为什么在地下沉默了那么久的华夏先人会在这个时候咣当一声掷出自己当年的问卜甲骨,而且哗啦啦泻流出这么一大堆?
我想一定是华夏先人强烈地感知到了,他们的后代正面临着可能万劫不复的危难。他们显然有点生气,掷出甲骨提醒后代:这是多少年的家业了,怎么会让外人糟蹋成这样?他们甚至恼怒了,掷出甲骨斥责后代:为什么这么垂头丧气?至少也要问卜几次,最后探寻一下凶吉!“
风雨飘摇的近代,一个历经辉煌的古老国度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险,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是先祖庇佑,在这危急关头先人们掷出了当年问卜的甲骨砸醒了他们那些沉醉在鸦片中的不肖子孙。然后,名将文豪密集的出现在那短短的岁月中,他们或是驰骋于疆场用血肉捍卫着民族的未来,或是振臂高呼用文字唤醒着每个平凡人的血性。
但是,几千年来骄傲自满注定了着我们要经历一次次的劫难,用汗水和鲜血来洗去这一百多年的耻辱,让世界看到我泱泱中华继续存在下去的勇气和决心。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一役开始了中华民族最后的劫难。东北沦陷!北京沦陷!南京武汉沦陷!曾经不可一世的蒋大总统也只能靠巴蜀之地的群山来阻挡日本人的,至1942年大半个中国已经归日本人所有。华夏九州皆狼烟,炎黄子孙同呜咽,在抗战最艰难的时候,在考验一个民族的生死关头,命运让何仿先生听到了这首民歌,也让这首短短的民歌能陪我们走过这半个世纪,见证中华民族的觉醒。如果说前人掷出的甲骨是为了砸醒浑浑噩噩的国人,那么《茉莉花》的流传更是先人的期待与盼望,他们也许是想看看这原本不争气的子孙是如何洗刷耻辱,如何让几千年的文明不至于早早断送。
1959年,《茉莉花》正式走出国门,在维也纳歌剧院唱响。
1997年6月30日午夜,香港会展中心5楼会议大厅,在香港回归祖国政权交接仪式开始之前,中国军乐队奏响了脍炙人口的六合民歌《茉莉花》
1999年12月19日午夜,《茉莉花》再次在我国对澳门恢复行使主权交接仪式现场奏响。
2002年12月3日,在摩纳哥首都蒙特卡洛举行的2010年世博会主办权投票活动现场,中国代表团的申博宣传片中先后十多次响起《茉莉花》的旋律,并以此征服了各国代表和国展局的官员。
2004年8月19日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上,《茉莉花》的旋律再次倾倒了全世界的观众。
……
一曲《茉莉花》串联起中华民族的坚实的脚步;一曲《茉莉花》见证了国人的努力与坚韧;一曲《茉莉花》带着先人的寄托与鞭策陪着我们一路前行。先人早已故去,带着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自豪与骄傲永远的沉睡在他们辛勤耕耘的土地之中,但是他们却留给我们五千年的荣耀与光辉,更给我们留下了一份责任,一份将厚重历史与文化传承下去的使命。
但是我们似乎有些忘却了先人的教导,忘却我们曾今犯下的错误,现在的社会似乎偏离了我们最初的期盼,偏离了祖先的期盼。不知道什么时候热心变成了一种危险品,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漠变成了一种必需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变得如此的浑浑噩噩。当我们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脚下一亩三分地而努力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抬头看看天空,想想为什么这个社会会蜷缩在钱堆中瑟瑟发抖。金钱从一开始就是冷冰冰的,而现在金钱所散发出的热度恰恰是人心的狂热与躁动。能给社会温热只有人心,哪怕人心隔着肚皮,但它始终是热的。
先人如若看到自己的子孙只知道勾心斗角,追逐着用钱堆起来的虚荣与满足,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凉。先人连自己当年问卜甲骨都投掷出来了,难道还需要他们把自己的一根根白骨掷出来问个究竟吗?
我想我们虽然丢掉一些本该属于我们的品质,但是我们的良心还在,我们民族精魂还在,再奏一曲《茉莉花》,让祖先看看我们良心,让他们知道子孙的心和他们的一样都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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