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可馨 于 2009-12-30 08:40 编辑
我有个同事的姑姑也在这个城市，偶尔会谈论起这个人，她不太喜欢这个姑姑，间接的，从她的嘴里，没有什么太好的描述――
她的姑姑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重点高中，身在农村，却不愿意在家务农，一心扒伙进城里打工，因其长相不讨好，最终闷闷不乐的待业在家，整日介板着脸，不言语，就跟谁欠她的。农村活计忙却一点都不想沾手。人变得很爱管闲事，在村里，偶尔与邻里街坊舌头碰牙发生点不愉快，她出口成脏，有一次还与自己的嫂子动上了手，撕打在一起，上演了一场小姑子与嫂子的战争。战果是把嫂子的头发扯下来好几绺。当然，这位嫂子就是我同事的母亲。
在农村，一个姑娘家如此泼是被人笑话的，偶尔有提亲的，不是条件太差遭到她的嫌弃，就是被人家否定的境地。家人一咬牙，与她商量征得她同意将她送到专科院校去念书。反正高不成低不就，继续深造吧。几年后凭着一张专科文凭在这个城市的一家工厂做着一份比较辛苦的质检。
我与这位姑姑有过一面之缘。坦白讲，不是以貌取人，长得真地不怎么好看。还不容人亲近：眼神冷漠，表情冷漠，言语也没什么温度，额头窄平，头发挺长，梳成一个马尾，同事说就这个发型已保持了好几年。那次见面，其间直至离开，她的姑姑前后只瞟了我一眼。
我说她的朋友多吗？论理说这几年的学习生涯中，就同学而论也应该有几个。
同事说很少，都不联系，早断了来往。我就笑，说看来也是个孤僻之人哪。同事沉默了下，说了句，她姑姑34了，她能保证还是个处子之身。我有些讶异得抬头，看到她的眼神里有抹怜惜，同事叹口气，若有所思得说她姑姑不愿意住单位免费提供的宿舍，自己一直租房子住，住的地方在铁南，挨着铁路，窗前就对着火车道，经常半夜起来，看火车从窗前过……
我一震，所有的动作停顿，那个一面之缘的女子在脑海中竟然深刻了起来。谁能了解，一个半夜不睡，孤伶伶的身影伫立在窗前，舍弃了被窝的温度，去看火车从窗前行驶而过的心情呢？
于是记忆里便装了这么一个半夜不睡的女子，借着同事，断断续续的拼凑着她的消息。前后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渐渐有了很大的转变，同事说，她姑姑爱笑了，并且很善谈。最近一次去看她，同事回来惊艳得道：“头发烫了波浪卷垂散于肩，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得体的服饰，像个人鱼公主。”我低头沉思，努力将同事的描述在脑海中重新勾画她的身影。
事有凑巧，与同事去税务局核对账目，顺便偷闲拐去商场逛街，就听到同事喊了一声：“姑姑！”我凝目望去，果然，一长卷发的婉约女子转身立于眼前，嘴角弯起，眼神清亮，淡淡的笑意不夸张，不做作，演绎得平和可亲，你可以否定她是美女，但一眼入心，不由得冒出两字：很美！
此时的她，有一种神采飞扬的闪亮气质，很打眼。目光盈盈，举止雅致，竟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对了，是自信，目光不再躲闪，神情不再封闭，那个曾经冷漠孤僻的人竟一去不复返了。
她冲我微一点头，拉过离她身边有些远的男子落落大方得介绍道：“我对象，做厨师的。”我这才发现她不是一人，身旁的男子个子不高，相貌普通，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朴实敦厚，他伸过手，微微不自然的与我和同事打招呼：你好。
分开时，禁不住回头看了那一对偕同远去的身影，莞尔一笑，一个顿悟的女子终于懂得了自己的存在和重要，明白想爱别人，先爱自己；想让别人喜欢上自己，那就先从不讨厌自己开始。岁月蹉跎，不要再那样孤单凄凉的过。 |
雷达卡
发表于 2009-12-2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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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30 00: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