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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单位领导有人庆祝结婚二十周年,我也去了,就着庆祝的由头小餐一顿。
到酒店包房才知在座的都是领导,其实去之前也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若非某些特殊的原因,我才不是被邀请的对象之一,虽然知道应宴时我会有种种的不自如。
我们单位很是离奇,自上而下,大领导中四个有两个都是离过婚的。而所有上层中,离异与又单身的占着一半以上。宴前大多都不知道这对夫妇是因着何事而请客。
都落座后,他们就开始介绍了,原来今天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叫在一起,都庆贺庆贺。霎时,离异过的几个领导立马感觉到有些别扭了。含含糊糊觥筹交错过后,也不见得有多少话要说。李副开朗,自嘲般打趣了一下,
“哎,我们这些失败的婚姻,在这样的日子总是抬不起头的。知道是这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来。”
几个老大妈开玩笑道:“那你还不满足个啥?都两个结婚纪念日,我们是可望而不可及啊!”全桌开始大笑。
老大聪明,夫人就在旁边坐着,所以绝口不提这方面的事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多时候那么爽快那么机智地交流。
“来,小白,喝一个,样样好。”他端起酒杯第一个就拱向了我,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红着脸赶紧端起酒杯站起来,“抓着2011的尾巴,我好好的抓紧解决个人问题吧,您老就看着,我努力。”
说完全桌大笑,才自知失言,随后也报之一笑,红突突的脸烧得更加厉害,一口酒闷在心里刺辣刺辣。
席间,偶尔看见大伙儿中的张副主任,眼圈红红的,一想,“哦,她今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没有往日的一丝喜笑感啊......”。隔了好久,回头再看,连鼻子都红涂涂的,眼圈开始红肿红肿的。抬杯抿完了最后一口红酒,“各位,我先撤了,实在是感冒的难受,扁桃体又在发炎。”大伙儿都站起来,“那就回家好好治治好好休息吧。”大家如这样寒暄着。跨出门的那一刻,屋内又已开始觥筹交错,扭头,我分明看见她在擦拭着眼角。
张副主任她原本也不是本地人,在隔壁的市教书,因为恋爱关系,放弃原来更加优越的环境追到这个边城来,老公是警察,前几年因为病魔而离开了人世。近四十岁的人,带着女儿就这么一直两个人过着,也可以想象,于这样的情景,她怎能不伤怀呢?
我呢?徘徊在这样的人群中间,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一种尴尬,特别是在旁边坐着刺眼的刚派对成功的年轻同事,于是更是尴尬,红一茬紫一茬就这样陪笑陪乐陪着吃,酒倒是没少喝。
呵,有人在金婚,有人在银婚,有人在幸福,有人在深痛,有人在尴尬,有人不想再回头,有人迷迷糊糊装羊,有人消消停停吃菜,有人在想着抓住2011年的尾巴......
抛却万种高调,生日结婚纪念日,若非很熟的朋友,其实自个儿两口子在家过过也许更好,是这样么?管他,2011年还剩不到半月,我期待着只是平安夜。
即使是11年的尾巴,我仍要高调的呐喊几声:我已牢牢抓着尾巴,2011,不管抛弃还是眷恋!
2011.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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