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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半月 于 2011-10-17 18:55 编辑
男人杀鱼悲剧始。
让光裕忽悠着貌似在无意之间就男人了。学会杀鱼,这在以前是我没想过的。
有人吃鱼,就需要有人杀鱼。
我不知道他人在杀鱼时是否在笑,或者在哭。但是,我却是痛苦的,而且,可能永远在痛苦之中。
当大鲤鱼身首异处时,内心惊恐状不可言表。
为什么?这是个问题。
身在北方,长在北方。鱼,一个奢侈的名称,奢侈的口味。
也是,一个奢侈的记忆。
很小的时候没有见过鱼,更别提吃鱼。听小朋友说过前河里的水潭中是有鱼的,每每我去,捞上的总是几条泥鳅,或者是几条蝌蚪。鱼的影响就是蝌蚪,在别人家的黑白电视上瞅到的鱼,在树上瞅到的鱼,都是蝌蚪。
记不清在那一年,九十年代末的哪年吧,父亲很奢侈的搞到了几条鲤鱼。母亲以前也没有做过,所以意想着通过一般的常识做了。就一个刮鳞,剪鳍,剖洗,几条鱼就让母亲干了一整天,甚是细心,但是做好后孩子们一口都不敢吃。还是母亲,鼓起勇气,挑了块儿貌似很瘦的,先尝了起来。嚼了一口,母亲就吐了,“鱼是苦的,鱼是苦的。”
这令我们很惊讶,怎么会了,既然是苦的,那还吃它个什么?
父亲应酬多些,吃过鱼,当然次数也不多,也不知道个所以然。男人么,就是这样,危难之时要出手,遂夹了一块儿鱼腹上的肉,嚼了半天,“嗯,不错。挺好的啊,吃吃,怎么会苦了?”
母亲指了指头上刚她吃的地方,父亲于是又尝了一口,还是嚼着,“啊,这个,这个怎么真苦了。”
那一年的几条大鱼就是父亲母亲两人吃了。而鱼头几乎全部扔了。父亲吃过,但是他却没吃过鱼头,不知其中三味。所以,全家下结论,鱼头不能吃。
我们几个孩子害怕,苦甜味儿都是不知。但是这样的记忆一直珍在。
后来母亲母亲注意了这个事情,才知道当年吃的鱼头里鱼鳃没有撕掉。
96、7年村里有彩电的人还不多,亏父母亲勤劳能干,我们是村中第一家买大彩电的。
邻居村支书家是天天来看电视的。
有一天过来正好赶上家里吃完饭,桌子都还没收拾。当然,好几条鱼头在那儿剩着。村支书一人半晚上将碟子中的几条鱼头全部打扫,当时我们很唏嘘。
现在,母亲的鱼已做的很是娴熟,很是好吃。杀鱼,也是三下五除二,在母亲手中搞定。
不知道母亲在杀鱼时如何想的,有无害怕心理。
因为有人要吃鱼,所以必须得有人杀鱼。
母亲须得杀鱼,如今我也得杀鱼。
我却是不喜杀鱼的。
可能母亲也是。可能大家都有如是感触。
而,有人要吃鱼,有人必须得杀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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