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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妙韵怡然 于 2010-10-2 21:40 编辑
始终以为,小时候吃的苹果桔子香蕉比现在的香甜。有人说那是因为小时候苹果桔子香蕉罕见,哪像现在一年四季想吃就买,可能有这个道理吧,因为那时候,除了在杭州上大学的小姑姑和在江西做漆匠的叔叔,偶尔回家带来一些水果让全家人沾沾口福,平时几乎吃不到。但是不仅仅如此吧,小时候的那苹果桔子香蕉,才是纯天然的无公害食物。
说到苹果,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琐事。因为是南方,苹果树在我们这里极其罕见,方圆十几里,好像就我奶奶家有一棵。或许是水土不适,在我的记忆里,苹果树上每年只挂着几个零零落落的果实,个儿不大,却很香甜,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这几个苹果成了高档品,那时候,家里人多,姑姑叔叔六七个,再加上太婆太公爷爷奶奶,我爸爸是家里的老大,我是爷爷的长孙女,也是全家的宝贝,当然这苹果基本成了我的馕中之物。附近的小朋友总是羡慕我一年能吃上几个苹果。
我七岁那年,苹果树许是老了,整棵树上只结了一个苹果,因为这是唯一的一个苹果,所以我老是抬头看它——打我发现它的那一天起。我看着它慢慢长大,从青涩到微红,然后这红色一点点加深。其间我总是担心它会被风吹掉下来,或者被虫子蛀了,或者被小鸟吃了,有两个调皮的邻居小伙伴,是兄妹俩,哥哥比我大一岁,妹妹比我小一岁,也许是嫉妒,也许是贪吃,总不时拿石头去投那个苹果,于是我总跟他俩急,阻止他俩的暴行,为此流了好些眼泪,非常庆幸的是,那小可爱一直好好地挂在那里,好像它本就该只属于我。直到红透了,我让大人摘下来,握在手里,闻着,亲着,久久舍不得吃,那香味是如此的清新甜蜜。也许因为这是唯一的,也许因为期待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让我如此喜悦,如此爱不释手。
还记得那小时候的一些小吃,每逢附近中心校操场演出地方戏,或者放电影,爷爷就会背着我去看。那些卖小吃的小贩们乘机赚点小钱。那些小吃现在想起来都会流口水,什么油枣小麻花呀,麦芽糖呀,煎饼呀,我全喜欢,最喜欢的数“羊脚蹄”了,那是一种用面粉传酵后做成“羊脚蹄”模样然后烘烤,很松脆,很香甜。与其说喜欢看戏看电影,还不如说想借此机会让爷爷买“羊脚蹄”,虽然那时的生活很拮据,但是爷爷还是舍得花上几分钱为我买羊脚蹄的,那时候两分钱一个。爷爷去世将近20年了,而那些记忆却伴随着我,至今不曾淡忘。
前不久听说家乡有一家小店卖“羊脚蹄”,趁回家的机会我找到那小店,兴冲冲买了一斤羊脚蹄,闻闻香味好像差不多,咬一口,却没味了,这哪里是小时侯吃的那种羊脚蹄啊,别说松脆香味不如,连那甜味都没过去的那么清醇,简直是倒牌子——心中的牌子。为什么要想着品尝曾经的旧梦呢?就让那些味道留在记忆里,慢慢回味不是很好吗?不只失望,甚至有点后悔。
方才明白,旧梦不可重温的道理。曾经的往事曾经的味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只适合回忆,不适合重新拾起。羊角蹄的味道变了,但是那苹果的香味一直漫溢,直到现在,或许更久,或许……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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