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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持一颗浪漫之心,我痴迷于书海。
想当年上小学时,学业轻松,玩心控制着脑细胞,俨然是个傻乎乎的疯丫头。静下来时,会看课外书,无非是《少年文艺》,《儿童文学》,《故事大王》之类。概懵懂中深知“书非借不能读也”之理,我所阅书籍全是借来的,伙伴们催得紧,所以读得格外卖力,生怕错过归还时间。久而久之,读速竟然上去了,堪称一目十行。读书完全是随欲随心,轻松快乐。
后来上了初中,课外书偶尔会看,可仍离不开上面的肤浅书籍之类。不过,但凡目光触及,皆设法借来一阅。读过也就抛却脑后,继续没心没肺地疯玩疯闹着。
步入高中,开始有所改变,少不更事的疯丫头变成了天天做梦的痴女孩儿。记不清哪一天,琼瑶的小说闯入视野。从此,天地有了色彩。什么色彩呢?回头想想,我定义为那是浪漫的,现实生活中所不具有的蛊惑人的色彩。那是一种懵懂少女对男女之情的向往和痴狂,是一种渴望有人爱有人疼有人捧在手心里久久凝望的纯情的至高理想。琼瑶系列我陆续读了一个遍,嫌不尽兴,后来有几部又借来细读过几次。读来读去,读到痴迷,梦想自己就是小说中主人公,同哭同笑同甘甜,完全随故事情节的波折婉转而心绪起伏,而激情澎湃。
心中怀揣父母的重托和未来的希望,我的学习轨迹虽仍按常规跑道一圈一圈运转,爱情小说的熏陶却使我悄悄萌生无限别样的渴望。渴望留一袭长长的柔发,黑瀑布般流泻在不赢一握的腰际;渴望拥有一双明察秋毫深情的双眼,看花花儿开,看鱼鱼儿跃;渴望如琼瑶一样满腹经纶,笔杆子一摇就才气迸发,栩栩如生的各色人物就活脱脱舞动于笔尖;渴望灵光一闪的句子和小文激情洋溢,一旦诵读出口就语惊四座。虽然,那时的我给人的印象依然是寡言、好学、谦虚、朴实和随和,但是,心灵中某个角落已悄然弥漫出桀骜不驯、罗曼蒂克的幽香味道。
不知道人吸了鸦片什么感觉,甚至不知道抽烟什么滋味,但我想用欲罢不能、朝思暮想,难以割舍来形容那种渴慕拥有的欲望应该不失偏颇。对爱情小说,我就是这种欲罢不能、朝思暮想、难以割舍的渴慕状态。几天不读上一本,就没着没落的。内心做多少理智的挣扎,最后总能找出一条宽慰自己的借口,然后寻出借书卡朝书屋奔去。十次有八次,我宽慰自己的理由是:摘抄好词、好句、好诗。好笑哦,事实是,词、句、诗没抄上几行,心思早被男女主人公的情感波折耗掉了。从头读到尾,每次都是同样的收获:浪漫和感动。
我是无可救药了,怎么偏偏喜欢看你侬我侬的爱情小说呢?自责,反思,“改邪归正”,终究没彻底拔掉心中“浪漫”这棵“毒”草。相反,这草越发长势凶猛,甚至有疯狂蔓延之态。看完琼瑶系列,我开始寻岑凯伦系列来读。就像故事中的痴男痴女一样,我被如此虚拟而遥远的爱情小说迷得一塌糊涂。好在感性的我还略备有点滴的理性,令我不致迷了方向乱了方寸:学业并未因此而有所滑坡,此可谓万幸中的最幸。爱情的书继续读,浪漫的梦继续做。
无意间,发现梁晓声的作品爱情描写也很感人,于是,他的书我也陆续搬回家来,利用课余闲暇囫囵读个遍。刻骨铭心的爱情甜点里开始品出生活的苦涩和年轮的酸辛。读得痛快,读得尽兴,读到心酸,读到心痛。再后来,又读路遥的作品,读得很细很慢很艰涩,却无论如何也不舍放下,不舍跳过大段章节只图尽早知道小说结局。那种对男女初恋的情感描写是一种别样的心动,是一种令人心碎的怦然。心碎却又挡不住地爱。
后来上了大学,开始接触轻松的爱情小说,就像闲散地坐在优雅的咖啡屋里看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外表很华丽,内心却空虚。看席绢,看亦舒。她们的小说,我不怎么爱。看过数本,印象平平,也就放过了。或许是年岁老了,或许志趣转弯了,不知为啥,反正不喜欢。倒是对张爱玲、三毛和梁凤仪的书痴迷了一阵子。大概又是脑海中浪漫因子在捣鬼搞怪吧?!
再以后就参加了工作。开始对所看书籍有了初步的筛选能力和判断力。我判断书可看与否,是看故事情节能否触动我的心灵,能否让我跟着主人公同悲同喜同酸甜。如果不能,我选择放弃。一些爱随年龄的增长逐渐淡去,而一些爱愈久弥坚。比如,从高中时代,我就在读《简爱》,就在读《红楼梦》,读到现在,我还没把它们读厌读倦。每读一次,必定是对心灵新的浪漫洗礼。
岁月在一点点变老,浪漫的心却一刻不曾老去。而今,已近不惑的我,生活中无比现实,骨子里的那份浪漫却依然执着。坚守住心中那份爱的执着,世界才是浪漫而美好的。
秉持一颗浪漫之心,我痴迷于书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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