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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北方的河》里的一个场景。他们面对面坐着,交谈着,邻座的录音机里放着一个日本歌手的歌,他为她翻译这首歌,啤酒的滋味亲切而复杂。在彼此眼神交接的时候,心都曾换了节奏,彷佛不同寻常。但是他不动声色地继续为她翻译这首歌。他和她的生命曾经有交集,曾经有一瞬间互相了解和欣赏。他们为这歌曲,或者也为自己的命运,深深受了感动。然后他们起身,生命的方向从此不同。像交错的铁轨,从此向各自的远方延展开去。
“你的疼痛的深切
我当然不能理解
为什么我们离得远了
其实一直是近在眼前
我们两人都经受着考验
而你究竟是我的谁?
如果一切将从此崩溃
那么我又曾是你的谁?
是呵,我就是我
我不能变成你
就连你在那儿独自苦斗
我也只能默默地注视”
我常常会想到这个场景,这首歌。一个人心中有所持,有所追求,有所爱,这都仅仅是自己的事情。人们选择自己的生活,卫护自己的心灵,搭建自己的理想国并时时修缮,使之焕然如新,这都是自己的事情。即使是真心相爱的人们,在疲惫的时候可以互相倚靠吗?可以的。可以代替对方吃饭,成长,生病,或者走路吗?不能。人只能相信自己,依靠自己。只是,我爱的人。我心中始终有对你的温柔和怜惜。
是的,一条河流如果不能汇入另一条,那么它们只能各自在大地上奔流。河流终入海,生生不息的爱终将合一。河流们应该这样互致祝愿——可别在途中干涸了呀!
2011-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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