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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2-2-14 17:07 编辑
云来云往意难忘
文 /暮雪
与成云兄,在北京短暂相识和小聚之后便有了联系。在那之前,我对于诗人还极为陌生,虽然热爱诗歌,但自从提笔以来,却无一首真正的诗作问世,感觉诗歌离我太遥远了,不是刚学会码字的我所能书写的。
长城畅游,诗人温文尔雅,风姿卓然。虽是官场中人,却透着一股文人的谦和与质朴,更有一种少见的从容和淡定,而这恰恰是我最欣赏的。与君初相识,却似旧时友,成云兄侃侃而谈,对于文学对于创作都有独到的见解。我曾经告诉他,请他多多指正我的文字,于是,在我的文字后面,真的看到了他中肯的意见,受益良多,很是感激。
西南大旱,对寻甸多了几分牵挂。忽一日,成云兄告诉我,要寄来他的作品。我惊喜莫名,盼望着。终于,书籍姗姗而来。两本诗集中,我尤喜欢《云来云往》——从素雅的封面到精彩的内容。我曾经同成云兄言,“我要用心的读每一篇!”
夜深人静,“云来云往”,竟让我欲罢不能,几次落泪,完全是我始料不及的。打工族、留守儿童、拾荒者……最落魄的人群,最底层的人物生存世界,最艰辛生活的点点滴滴,在诗人的笔下,徐徐展开: “一头蓬蓬松松的乱发/ 比秋霜打过的黑麦草还枯槁/ 只需划根火柴/ 便可以在瞬间点燃// 一个与身高几乎同等的背萝/ 不知死活地/ 骑在一个拾荒者的背上/ 显得头重脚轻,一步一个踉跄/ 走在大街小巷”(《拾荒者》);“早就下定决心/ 我的事情/ 不想别人知道/ 尤其是——/ 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翻刨/ 眯着眼/ 在凌乱的人行道上擦鞋/ 皱着眉/ 从幽深的煤洞里走出/ 弯着腰/ 路过香气扑鼻的水果摊/ 流着口水,以及/ 在书声琅琅的校园外/ 仰头往里张望/ 等等。但这些不忠实的情节/ 还是走漏了我/ 童年的消息,所以/ 你才会看见一颗苍老的心”(《隐瞒》)等诗句,刻画了一个个精彩的人物形象,勾勒出一个个为生计漂泊的底层人物艰难处境!诗人抓住典型的细节,以白描的手法,表达了细腻情感,读来分外动人。心,瞬间就痛了!
我曾经以为,诗人大约就是写些风花雪月的句子,或者吟些高深莫测的,谁也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文字,躲在象牙之塔里孤芳自赏而已。马成云的诗歌,完全颠覆了我对诗人的认识或者说误解。原来真正的诗人是这样的,他们远离华丽的词藻和空洞的抒情,一样可以用浅白朴素的语言,用真挚的饱含深情的文字,讴歌真善美,鞭挞假丑恶。
马成云的许多诗歌给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再如:《无泪》“一滴泪/ 拖着脚步/ 迟迟不肯往下走/ 它没有另一滴泪的催促/ 显得孤单无助// 女儿的学费/ 像一柄锋利的匕首/ 逼住喉咙/ 母亲深陷的眼眶/ 什么也流不出”。诗人用写意的语言,尖锐地描绘出一位母亲因为交不起女儿的学费所产生的那种绝望和无助。虽然运用的是意向的语言,却做了最形象的表达,让人读后难忘,几多心酸和悲痛!《自由飞翔》中乞讨的小女孩,更是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我仔细琢磨/ 刚才她唱的歌曲/ 是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 我不敢看她的脸/ 递过去掏出的十元钱/ 喃喃自语——/ 都没人管了,当然自由了”。令人心碎的语言无须过多的装饰,平白行文依然感人至深,读完此诗,几欲泪落!
《捡破烂》《回家》《留守儿童》《门卫老张》等等,每一首诗都是一幅生活场景,每一首诗都是一个动人的故事,诗人用简洁朴素的语言,把这些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诗人在轻声“诉说”,而这种轻言慢语的诉说,恰恰深深捕获和感染了读者的心。我惊讶于诗人深刻的生活细节观察,我感动于诗人悲天悯人的仁者胸怀,我感慨于文字下面诗人爱憎分明的炙热情感!现在我相信了,关注社会关注民生的文字,最容易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也只有这样的文字,才会具有真正持久的生命力!
在《云来云往》中,许多组诗同样读后让人难忘,比如:《景点扫描》《病魔》《敲门声》《夫妻之间》等等,诗人以一贯之地通过对生活中常见的情景进行描写,突出主题,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别具匠心。这是马成云常用的手法,以景物作为文字的意象表达,通俗易懂,读者极容易产生情感共鸣。他的诗歌大多采用第一和第二人称的方式来表述,增加了情感的张力。加之,干净紧凑朴素的语言,自然的衔接,流畅的表达,似一幅幅动人的画卷展开,栩栩如生,黑白分明,如若身临其境,别有韵味!
《云来云往》深深地打动了我,它让我对诗人和诗歌重新有了认识,不需要华丽的语言,不需要精致的词藻,真心真情最是动人!读完《云来云往》,一直想写点什么,苦于自己既不是诗人也不是诗评家,又或者词不达意不能真正表达出心中所想的万分之一,只能乱写一通,贻笑大方。
昨夜再读此诗集,一夜无眠,凌晨写下此文,表达我对诗人的崇敬之情。期望能看到成云兄更多关注人性和社会现实的诗歌佳作问世!
2010年5月11日星期二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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