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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色妞妞 于 2010-8-17 12:43 编辑
兰草开处 . 秋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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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清远,锦时如帛”。无意拈起一段去年的兰香,竟然恍若隔世,想来,只不过一年光景,心境苍老得连自己都是一种陌生。心知,是断断写不出当初的琉璃句清澈语了。又或者,今日的笔墨,今日的自觉沧桑,明年的流光回眸里,又当是一种不可溯回、不可企及的年轻吧。如是,默然良久,竟是无语微笑。
一如,窗前兰开。
几年来,这些兰草就这么安居于我的陋室,冷暖四季,晨光开合里静静地生,静静地长。对于兰草,素来偏爱。想来它们也是知晓的吧,别的花木养着养着便会渐渐离我而去,惟这些兰草却是一日一日静好依然。
有时,执了大白云,蘸清水,就兰草,一叶一叶一脉一脉轻轻洗过,它们便会清亮着眉眼,往上挺一挺,我便知道,它们定然是心生欢喜;有时,天将雨,也就将它们挪到空调外机上去,将自己小坐成一株安静的兰,看它们在雨中簌簌地笑,也就忍不住微笑;更多的时候,捧了一卷书,挨着它们坐下,在兰叶轻摇里看着字里乾坤,细数纸上光阴;又或者只是靠着它们坐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有风和着虫吟鸟鸣,一声声拨开时光的鳞片,夕阳西下月华浮起。
现在兰草开花了。花香的路径悠远而通达,一如指尖清越,拾起遥远的山谷回音幽静的天籁: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三两声落日清隐,月光如羽毛一样飘进来,我触到她的凉,一千朵兰花在空中打开,盈满了皎洁,盈满了芳菲,我在她的身体里端坐,心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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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真的是一种不可预知的传奇。这是一个令我心生欢喜的女子。散文细腻柔情,评点直率刚直,砖文犀利传神,思维敏捷辨论伶俐,遇见妞妞,恍若遇见经年前的自己,偶尔的张牙舞爪所向披靡。
“十四岁,父亲去世,母亲住院。二十五岁,母亲去世。”
或许世间所有的苦难,时间都可以化解,所有的凄苦,自己都可以承担,但,唯有父母双亲,唯有儿女,我们永远不可以放下。
我无法想象十四岁的妞妞、二十五岁的妞妞面对这么残酷的生死别离会是怎样情形。我曾经送别婆母和公公,于我心底,他们其实是一如自己的父母,当我长跪于地,我无法思考亦无法思量,那些永不可再有的呵护和关爱,那种子欲养亲不殆永不可再见的疼痛让我几不成行。
“我曾经颓废,但现在我决定以我的积极传递积极。”静静地坐着,听妞妞一字一句。我看不到她的容颜,她亦不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我只是疼惜,宛如疼惜经年前的自己。
“我希望你能陪着我。”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什么,但在这一刻,我只是希望能好好陪着她,陪着她笑,陪着她哭。在这一刻,她不知道我是如此真实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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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假山,已经披上了绿苔,由深至浅由下而上,峰峦叠嶂的形态总会令我想起津城那一方山水。
它原本就来自津城。在02年那个微寒微暖的时令,带着梅的体温。
在微斜的阳光里,细细地为它浇上水,看它越发青黛越发清隽。种在上面的黄桷树已经郁郁葱葱了,只是太过高拔,略略失了美学的谐和。
梅说,丫头,要掐掉尖,黄桷树才可长粗。
可是,丫头,你未来,我不会。
正如多年前有人说,你未来,我不敢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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