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为类型小说正名：“很好写”是误解（转）

唐朝国庆

作家为类型小说正名：“很好写”是误解

2010年04月16日 11:38　来源：文学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为类型小说正名
　　——上海类型小说创作论坛侧记
　　类型小说在图书市场上的异军突起，是近年一个引人瞩目的现象。在4月11日上海市作协举办的“想象的力量——上海类型小说创作”论坛上，会议主持、上海市作协副主席、评论家王纪人一开始，就援引某报一篇报道所披露的数字来说明这一事实。2009年，中国的长篇小说出版总量达到惊人的3000部，比2008年整整翻了一番。他说:“长篇数量为什么有那么巨大的增长？一个主要原因，就在于一些网络流传的小说被推向图书市场，这就占去出版总数的一半之多，其中绝大多数是类型小说。”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文学界研讨类型小说，却还只是个开始。对类型小说作者而言，这次论坛可谓是他们的首度碰撞。悬疑、奇幻、推理、言情等各门派的“掌门人”浮出水面，引起读者的强烈兴趣，会议现场坐了不少闻讯前来的热心读者。尽管科幻小说作家潘海天直言，类型小说存在小圈子文化的特性。“且不说各类型在排名先后上难免有争执和冲突，小说的叙事语法也有很多的排外，我是写科幻小说的，就很难进入推理小说的圈子。”但总体上看，各门派的类型小说作家相互尊重认可，或许因为，他们在此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为类型小说正名。
　　悬疑小说作家蔡骏开宗明义指出，从小说的起源上看，最早的小说无一例外都是类型小说，“小说这种艺术形式就是从类型化、通俗化开始的，无论在中国也好，西方也好，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人瞧不起。发展了很久以后，它才开始进入到我们所谓的高雅殿堂。”他问道:中国的四大名著，作为口传的文学，在民间所流传的话本小说，到后来不也在时间的检验之下慢慢成为经典？鉴于此，他认为，现在的类型小说再过若干年，其中或许有一小部分会成为未来的经典。
　　蔡骏认为，当下评论界对类型小说的误解，还源于一种现象。那就是，动辄把类型小说中最一般的作品，拿来和纯文学中最好的作品作比较。“这样对照得出的结果，显然是很不公平的。其实每一个类别的文学，都是一个金字塔的结构。有非常好的作品，也有很平庸的部分。”他同时对强调类型小说特殊性的做法，表达了不解，“对于类型小说而言，当然叙事技巧、想象力、知识背景，这些都很重要，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写人，在这点上和纯文学可谓殊途同归。”
　　对此，同为悬疑小说作家的那多表示赞同。他认为，类型小说的生命力，它对读者最根本的吸引力，其实并不在于类型本身，而在于经由这一类型所体现出现的情绪、情感。“比如恐怖小说，它能激发读者的恐惧；言情小说会激发起人的爱情；军事题材，能让人读起来觉得热血沸腾。这些都体现了人类最根本的情感。正是在写作过程中，发现通过这样的模式可以激发出人的情感，所以很多人才用这个方式打造自己的小说天地。”
　　在那多看来，从表现人类情感单一的直接性上看，相比更显复杂和包容的纯文学作品，好的类型小说显然更容易触及读者的内心。“所谓单一、直接，其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类型，就是套路，看那些所谓经典的好莱坞大片，很多人觉得俗，因为它们的结构是相似、相近的，但票房就是好。原因很简单，因为它的结构和套路是经典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成为套路，实际上也就成为了经典。”
　　“当然，这很容易给人留下一种印象，以为类型小说很好写。”那多表示，这是一种很大的误解。“类型小说创作其实易学难精，很多人注意到了套路，但对于为什么用这样的桥段能够吸引读者等问题，却很少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怎样通过类型叙述来满足读者的情感需要，才是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对人的某一种情绪有非常深入的洞察和了解，类型小说也是可以出大师的。”
　　曾涉足科幻写作的评论家葛红兵表示，类型小说一般都有套路，但因此断定作家没有创造性，是一个很大的误解。经过长期的研究，他得出结论:类型小说存在一个成规的现象。“当然，艺术成规和社会成规完全不一样，社会成规是你必须遵守的，而艺术成规则是被规范的创造性活动。因此，类型小说中最重要的依然是创造。也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类型小说并不总是只看一部就够。因为，一个成规还会产生无限多的人物、情感。”
　　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蔡骏表示，应该对类型和题材做个相对明晰的界定。“我们现在看的很多流行的东西是题材，比如说职场，比如盗墓，这些都是题材，不是类型。题材是有时效性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可能会很热，也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消退。不同时代的人物喜欢不同的题材，但是类型不会，它会永远存在下去，在不断的变化和发展过程当中，可以随着时代保持永远的新鲜。”
　　有鉴于此，科幻小说作家潘海天对类型小说创作中出现的急功近利的现象，提出了批评。“当下一些写作者，总想写出不同凡响的作品来打破成规，因此放弃了类型文学中最重要的东西——故事。其实，任何一种类型文学，首先要都有大量的示范性的作品，必须有规则性的东西存在，只有在学习、研究、了解它的前提之下，才谈得上去打破规则。”　本报记者傅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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