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今我来思 于 2011-2-27 05:50 编辑
“孩子们,快起来吧,要开工了!”玉姐一如既往的第一个起床了。
这就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一半爱人,为什么说只有一半呢?因为只有黑夜,她才属于我。
我一直认为玉姐是个女强人!一个女人,独自出来打天下,领着几个工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挣扎着。她把雇员们叫“孩子”,她也真喜欢这些“孩子”,从不像有些老板那样,粗声大气的。不管哪个员工有了心事,或者家里有了困难,她都能抛开老板的身份,真心诚意的帮助大家。将心比心,大家也喜欢她,正因为喜欢她,所以更痛恨她的男人。
玉姐的男人很有实力,在家乡有一个肉食加工厂,效益不错。可是玉姐还是远远的离开了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外出闯荡,去品味人世间的沧桑。我是玉姐从家乡带出来的,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们就在一起了,玉姐抚着我脸上的伤,哭了很久。那块伤是她的男人带人打的,因为我发现了他领着小姐回家,并且一怒之下用砖头敲碎了他的玻璃。其实他一直是这样的,自从玉姐被医生诊断不能生育以后,他更加理直气壮了。对于一个腰缠万贯的老板,找女人可能已经不足为奇,但他能把女人领回家,领到玉姐的床上,那就太欺负人了。
玉姐一直在忍耐,难道她也认为一个女人不生孩子,真的是个罪过吗?但这一次,她看着我挨打,终于忍不住了。第三天,就领着我们几个人,来到了异乡。
一年多来,人生地不熟的,玉姐维持的也很艰难,但她还是每天都笑。白天我是她的职工,她从没有给我一点照顾,不管生意好坏,都照常发我的工资。晚上,她是我的小女人,虽然玉姐比我大9岁,但我还是叫她小女人。玉姐抱着我的时候,伴随着娇喘,她会常常叫着:“孩子,你慢点,你慢点。”每到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在云里飞。
然而,玉姐也有冲我发火的时候,那是她的生日那天,我深情的对她说:“玉姐,你嫁给我好吗?”
玉姐突然瞪起了眼睛,骂我滚,还把我推出了房间。我听到她在里面哭,但我却没有敲门,因为我也在流泪。以后的很多天里,玉姐对我冷冷的,直到那天,我用力把她摔在床上,她才又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当我喘息着让激情释放的时候,她突然死死的抓住我,闭着眼睛在央求我:“亲爱的,抱着我,抱着我好吗?”
我抱着她,拍着她,玉姐慢慢的,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晨,她的手仍然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然后柔柔的对我说:“永远不要再提娶我,否则我就把你开除。”
我不敢还口,可是我还是没有忍住,在一次玉姐给他男人打完电话以后,玉姐又流泪了。我从后面抱着她,轻轻的说着:“玉姐,嫁给我好吗?”
玉姐那次变了脸,当众把我骂了出去,甩给我当月的工资,叫我滚蛋。
看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反常态度,哪里有一点晚上的温情。尤其是当着大家的面,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气之下,跑了出去。然后,我就摔倒在马路上--被一辆路过的摩托车,刮倒了。
在医院里,我的手打着绷带,但我的心是甜的,玉姐正端着她亲手炖的乌鸡汤,一勺一勺喂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和愧疚,我故意慢慢的喝着,慢慢的享受着她的温馨。这,多像一个小妻子呀。我按耐不住自己的爱,对玉姐说:“我真的要娶你。”这一次,玉姐没有发火,她爱怜的抚着我的头发,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傻小子,姐姐大你太多了,你看姐姐的头发都黄了,现在你不觉得怎么样。再过10年,我已经是小老太太了,到那时候,再想着离开,岂不是让大家伤心。”
我说不会的,我永远喜欢你,我就喜欢黄头发。玉姐笑了,带着一种对世态的嘲讽,笑了。
出院那天,我和玉姐高高兴兴回去了,然而,到了厂子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他是玉姐的男人。一个戴着付金丝眼镜,永远穿着整整齐齐的儒雅男人。玉姐对于他的到来,很有些吃惊,但她表现得很平淡。倒是她男人,一反往日的冷漠,和玉姐谈笑风声。
晚上,玉姐让我回家,她和男人去了宾馆,她甚至不想让他回到我们的住处,为什么还不离开他呢?我怀着不平,却又没有理由嫉妒,躺在床上,翻了一夜。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里?而且还就此长住了下来,没有离开的意思。玉姐也是一脸茫然,然而,不久以后,我们就知道了答案。
那天傍晚,我悄悄对玉姐说:“我想你了。”玉姐笑了,一如往日的温柔,她偷偷的拉着我的手,从后门离开了厂子,我们要回家了。我兴奋得边走边唱,玉姐一边笑,一边任由我搂着她。
路过家门前那个僻静地方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几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上,“不许说话,大哥,看看是不是她?”
旁边闪过一个人来,夜里,还戴着付黑墨镜,他冷冷的看着玉姐,然后说:“就是他老婆,兄弟们,扒了她。”
哧啦一声,玉姐低叫起来,衣服破了。我疯狂的冲上去,护住玉姐,头上挨了几刀把,已经有血流下来,但我还是死死护着玉姐,并且叫着:“你们要钱,我们给你们,不许动我的女人。”几个人继续对我猛烈的毒打,玉姐一边护住我的头,一边哭着求他们:“你们不要打他,要打就冲我来,我们也不认识你们呀?”
“停”,黑墨镜的声音冷冷的,就像刮过了一阵寒风,“你不认识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你如果要怨,就去怨你老公,连老子的老婆都敢动,今天我也尝尝他的女人。”
这一霎那,我明白了,玉姐也明白了,怪不得她男人这些天,老老实实的呆在宾馆里。
眼看着那几个人又冲上来,我拼命挣扎着起来,质问黑墨镜:“你还是不是男人?”
黑墨镜过来狠狠踢了我两脚,疼得我捂着肚子蹲下来,他狠狠的说:“别人如果偷你老婆,你会怎么做?你说,我怎么不是男人?今天说不清楚,就废了你!”
我忍着痛,忽的一下子站起来:“她老公偷女人,她也是受害者,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有本事,去找那个男人算帐,欺负一个弱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后面几个人,都举起了刀子,明晃晃的刀片,在夜里尤为乍眼。黑墨镜一挥手,制止了他们,然后又狠狠给了我两脚,领着人走了。
我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玉姐紧紧依偎着我,睡得很香,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我浑身都是伤,但仍然努力翻过来身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玉姐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手,她又往我怀里凑了凑。
半夜里,玉姐醒了,她的手伸过来,嘴也凑过来。我说:“回去吧,别让他起疑心。”
玉姐吻着我,声音很细很小,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我不回去了,我要做你的老婆。”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一霎时,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我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婆。”
我忘了所有的疼痛,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和玉姐坐在了海边的岩石上,那是玉姐最向往的地方。她说最喜欢闭着眼睛,听着大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她仿佛要和大海溶在一起了,就算是跳下去,变成海面上一朵浪花,也绝对是幸福无比的。
我说:“那我们就一起跳下去吧,变成两朵浪花。”
玉姐笑了,笑得是那样妩媚,她咬了咬我的耳朵:“亲爱的,你抱着我,抱着我……”
我伸手去抱玉姐,却抱了个空,才知道,我原来是在做梦。梦醒以后,我找不到我的老婆了,带着玉姐发香的枕头上,只留下一缕头发,淡黄色的头发。
没有人知道玉姐去了哪里,厂子被迫倒闭了,她的男人找到我,恶狠狠的威胁我,快把他老婆交出来。我用那天晚上,黑墨镜踢我的力道、踢我的脚法,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扬长而去。
我再也没找到玉姐,虽然我一直没有停止寻找。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抚摸着那缕头发,让她在我的身上游动,最后让她停贮在我的唇边。我觉得,我能感受到玉姐的存在。
后来,有人说玉姐离了婚。
再后来,有人看见玉姐在海南。
再再后来,我去了海南,总有一天,我会再次敲开玉姐的门,对她说:“我喜欢黄头发,你做我的老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