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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国学堂 [原创]“我的大学” 之 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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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的大学” 之 衣食住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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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20: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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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进教室时,我穿的是乳黄色港衫(那时还没有T恤这个词)﹑咖啡色裤子和棕色皮鞋。尽管我刻意放慢脚步,鞋跟踩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咔咔”的脆响,引得不少同学侧目,事后小隋曾不止一次地说道:“小港衫挺挺的,小皮鞋咔咔的,我还以为来的是港客呢。”那件港衫是以尼龙为原料针织而成的,一出汗便会前胸后背贴在身上,远远比不上现在的纯棉高支精纺或以改性化纤为原料制成的衣服穿着舒适,但在原料以使用化纤为时髦﹑颜色以蓝黑绿灰为主色调﹑以款式以圆领衫(俗称老头衫)畅行的八十年代初,港衫还是以其香港的产地优势﹑精致的做工和开领带扣的新潮款式,赢得了大陆人的青睐。我妈妈单位一同事的老公去广州出差,在走私商品中一眼就看上了这件港衫,便买了回来。老婆嫌贵,拿到单位看有没有人要,正好被我妈妈遇见了,就拿回家让我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天意该是我的,我穿上竟然肥瘦合身﹑长短合适,自我感觉良好,老妈也看着高兴,因为儿子考上了大学,一咬牙就把它买了下来,那可是90多块啊,是我们家当时月收入的三分之二。就这样,我穿着它从小城走向青岛。

其实,我对衣着的要求不是很高,合身整洁就好。有当兵的同学送我一套军服,于是就习惯了军褂配蓝库与军裤搭白衬衣。接到入学通知书后我就开始练习自己洗衣服,上学后已经能熟练地打理自己的生活。袜子﹑内裤一天一洗,衬衣夏日每天换洗,冬天每两天换洗一次,因此在我们宿舍里,我的衣服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整洁的,这种习惯也一直保持到现在。冬季则是毛衣﹑毛裤,外加一件黑呢子休闲大衣,那呢子是聊城毛纺织厂生产的,没想到我毕业后被分配的企业正是聊城毛纺织厂,它是山东省第一家粗梳毛纺织厂,规模是2200粗梳纱锭。

脚上穿的鞋子是一双皮鞋﹑一双休闲鞋﹑一双白网球鞋和一双“回力”牌球鞋。休闲鞋是用来散步穿的,白网球鞋则是在早晨跑步时穿着轻松﹑便捷,“回力”鞋只有打篮球时才穿。“回力”鞋是上海产的,鞋底厚且底部花纹深,所以穿起来弹性好,球场上跑﹑跳急停时不易滑倒。这是我上中学时母亲托一位在市体委工作的阿姨买的,那位阿姨负责管理业余体校的训练用品和设施,所以每隔两年我就会拿旧“回力”鞋去找阿姨,让她搭体校生以旧换新的顺风车,帮我换一双新鞋。皮鞋我独爱棕色,直到2005年以后,银行文明优质服务明确规定了员工必须穿着黑色皮鞋,才在工作时间换成黑色皮鞋。业余时间里,依然喜欢穿棕色休闲皮鞋。

八零年刚入学时,学校的餐厅还是公有制,服务员的服务态度也不咋地,买卖者之间经常发生争吵﹑动手的现象,甚至演变成群殴事件。由于面食与菜品不在同一个窗口,这就需要排两次队,我们同宿舍的几个同学便自发组成互助组,有的负责打菜,有的管买面食,有的去打汤或者稀饭,虽然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摞饭盒,但确实节约了不少等待时间。那时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菜有“狮子头”(类似于四喜丸子)和炸带鱼。一份“狮子头”是两个鸡蛋大小的丸子,外加半勺青菜和一勺汤,大概是两角钱。我不太喜欢吃鱼,但我喜欢吃炸带鱼的渣儿,每逢有炸带鱼时,我都会故意晚点去,只为买剩下的小段﹑鱼尾和渣儿,喜欢那种嚼在嘴里“嘎巴嘎巴”的脆劲儿。食堂的菜吃腻了,便去买一些“什锦”咸菜﹑“八宝”咸菜或酸辣海带丝以及豆瓣浆等来调节口味儿,偶尔也会在路边买几只大螃蟹或去四方饭店撮一顿解解馋。有时也会去赶海,逮些小螃蟹﹑蛤蜊,借个煤油炉子和锅,煮蛤蜊,煎螃蟹,请来同学一起吃。后来学生食堂引进了竞争机制,添加了小炒,那些不愿吃大锅菜的同学终于有了花钱的地方。

我上大学那年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大,每顿饭要吃四到六两馒头,早饭是四两油条一两粥。山东大汉嘛,吃得多很正常,可我们在上海实习时却成了别人眼中的怪物。一天早晨,忽然想油条吃了,我和老郭就去街上找炸油条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老郭排队等候,就在他张口说出“来一斤油条”的时候,后面一位男士怯生生的请求道:“同志,我急等着上班,能不能让我先买?”老郭不解地问为什么,那人说炸一斤油条要好长时间,他只要一根就够了,老郭想想一根油条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便让他先买。没想到后面的几位一看,也嚷道:“我们也要一根油条,最多的也只要两根,你好人做到底,就让我们先买吧”,哈哈,最后我们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大一那会儿,我们住的是学校的老宿舍楼,从宿舍楼去餐厅要经过开水房,我们通常都是打饭回宿舍吃的。有一天吃午饭时,加毅说起他在开水房前看到的一幕: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拐弯时走的急,将一女同学手中的馒头碰落地上,那女同学拣起后没有扔掉,而是小心翼翼的剥去沾有泥土的馒头皮,从容的拿回去吃了。她是我们班的同学,叫×××。我被她的品质感动了,也许是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也动了。她就是我的同窗好友,大学时期的女朋友,一生的知己。

八二年的腊月初八,恰逢周末,因惦记着腊八粥,早早的就起了床。等候打粥的人还真不少,还没到开饭时间,食堂里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我一边查看着端饭往外走的人的面容,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叨念着“快轮到我了,千万别卖完呀”。快挨到我时,我又转身向后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好友的身影。“师傅,来两份”端着饭盒来到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知道同学们大都在睡懒觉。正在烦难怎么做才能让好友喝上腊八粥,一眼看见她的饭盒就放在桌旁的窗台上,心中一喜,顿时有了主意。拿过她的饭盒打开盖来,二一添作五倒给她一半,然后盖好盒盖放在暖气片上。等我有滋有味地把粥喝完,坐下来看书时,同学们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一待好友进教室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她:“吃早饭了吗?今天可是腊八呀”“睡过头了,食堂早就关门了,看来今年的腊八粥是吃不上了”我也不讲话,只是拿眼瞄了下那暖气片上的饭盒,好友立刻会心地笑了。回到座位上的我,眼望着吃得正香的她,笑容也写满了脸庞。

刚入学时,住的是那种双面的三层拐角楼,据说是五﹑六十年代建的,一点也不敞亮。我住的宿舍在一层北侧,两间开间的那种,东西各有一扇门。房间的间脚不大,南北向可放两张床,东西两侧靠墙放床,中间并排放四张床,从门进来,两床间留有一条通道,通道上靠窗放张桌子。我住的是中间靠门的下铺,上铺空着,可以放箱子。通道对面是织二班的,下铺是郭中飞,上铺是盛兴国;北侧跟我头顶头的是王加毅,他上铺是老何;他俩的对面是徐东兴与孙正群,老孙在上铺,有一床鹿皮褥子,不知道是为了干净,还是防止身下的床板进风,他在鹿皮褥子下又铺了一层塑料布,等到有一天晒被褥时,发现鹿皮褥子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原来是晚上睡觉时产生的热气遇塑料布冷凝结水所致。

81年,学校拆除老楼,我们男生临时搬到校外的教师小区,教师楼就在与学校一路之隔的南侧,我们住的是套三单元楼的五层,大房间住七人,中间的住五人,最小的住两人。十四个人共用一间卫生间,洗刷用的水龙头只有一个,开始时显得很拥挤,无论是洗脸﹑刷牙,还是上厕所,经常得排队等候,慢慢的大家摸清了规律,一切就都变得有条不紊起来。那几年正赶上胶东半岛地区干旱,严重时居民饮用水都是限量供应,更别说洗衣水了。幸好学校有六十年代“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时留下的地下室与防空洞,里面存水不少,所以我们那时洗衣服用的就是“干道”水,夏天都能感到凉爽,冬天更是冰的要命。

门厅的空地不大,摆放着一架五六﹑十斤重的小杠铃和一副大号哑铃,是我们这些精力无限,追求健美的小伙子们健身用的。小房间只能放一张双人床,里面住的是织二班的两人。王文东有一台单卡录音机,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借来一盘邓丽君的带子,那软绵绵的歌曲便整日在宿舍里飘荡。我就是在那时,学会了不少邓丽君唱过的歌,比如何日君再来﹑十八的姑娘一朵花等,至今仍记忆犹新。

我住的是七个人的房间,老何住我上铺,徐东兴跟孙正群是上下铺,刘显颖跟郭立谦是上下铺,王明育的上铺空着放东西。现在房间里的空间比老宿舍楼要大的多,而且人少,玩起来也不会影响别人,所以回宿舍的人一多,大伙便会不约而同地想到打够级。因为整个单元住的都是男生,大家就没有了顾忌,天热时会脱掉外衣,穿一条运动短裤,光着脊梁,汗流浃背的在那打牌,遇到不讲究的,就只穿一条内裤。刚开始时还不适应,慢慢的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一遇到有女生突然造访,我们都会大声与其对话,为的是给里面穿内裤的兄弟提个醒,免得尴尬至极无脸见人。有时晚上躺床上睡不着,大家就比赛唱歌,看谁会的多,比谁唱的好;有时跟老何较真儿,看谁投篮投得准,半夜起来拿着篮球到海泊河体育场,两个人打比赛;一次熄灯后闻着房间里有橘子味儿,有好事者突然把灯打开,发现是老刘在上铺偷吃橘子,于是大伙儿一哄而上的抢来分着吃,老刘是青岛本地人,周末回家带回的水果,本想独自一人把它消灭掉,哪曾想被味道给出卖了,又碰上这么一帮不讲理的土匪,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还不停地指责人家不仗义,弄得老刘赔了夫人又折兵,郁闷之极。

学生会每周都组织对教室和学生宿舍的卫生进行检查评比。教师的卫生是各小组轮值打扫,宿舍的卫生则是大家齐动手。有的管擦地,有的管屋顶墙壁,有的管阳台,有的管洗手间,我负责地上屋下物品的收拾。这是因为我个人的物品,该放哪儿,怎么摆放,从来都是井井有条的。比如牙刷有毛的一头朝上,牙膏从尾部往上挤,洗脸毛巾和擦脚用的毛巾整齐地挂在床头的横绳上,床单洁净平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枕头端正地摆放在被子上,鞋子呈一列放在床下。这样整理的结果,使得学校学生宿舍卫生先进的流动红旗在我们房间一挂就是两年多,直到我们搬出教师宿舍楼.因为是挂在房间门外,虽然也在室内,那三角红旗的横杆上,竞也布满了灰尘。

青岛是依山傍海而建的城市,路随山势,走向不正且起伏不定,骑自行车出行很不方便,因此马路上自行车很少,小轮的自行车就更少了,多是本地产的大轮“金鹿”牌自行车,这种车脚蹬子往后一倒便能刹车,最适合丘陵地带和山区使用。记忆里那时还没有的士,我们的出行方式不外乎两种,一是坐公交,一是步行。

如果路程不是很远的话,通常都是步行。但若是去位于沧口区的几个国棉厂实习,或者去前海沿玩耍,去中山路购物,则是要坐公交的,常坐的有一路公共汽车﹑二路电车和五路电车,印象里从学校坐到中山路票价是一毛钱。乘客从前门上,中后门下,售票员在前门处卖票。我不喜欢被站着的人包围的那种感觉,会使人觉得压抑,所以车上人一多,我就会把座位让给别人,然后手拉扶杆用自己喜欢的姿势站在通道上,轻松地观看着街景。若是与好友一起出行,则会一手拉扶杆,一手握住她的椅背,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人流的拥挤,为她撑起足够的空间。

有时省亲也要坐车。两个舅舅都在郊县工作,一个在崂山县(现在的李沧区)水利局,一个在即墨县(现在的即墨市)运输公司,我每个学期都要去看望他们。去崂山可以到鞍山路坐三路公共汽车,到即墨却要坐长途汽车,好在我舅舅是即墨汽车运输公司的技术员,返回市里的时候就不用买票,他直接就把我送上车了。八三年国家提倡重视知识分子时,五十年代毕业于山东汽车专科学校,早已是工程师的舅舅,被破格提拔为青岛市公路汽车客运公司的副经理,只是他84年底才把家从即墨搬迁到市里,而且就在距我们学校一华里的地方,可惜那时我已经毕业离校了。

更多的时候我喜欢步行。从学校到四方电影院﹑台东电影院;从栈桥沿海滨路到中山公园﹑八大关;从上海的淮海路到南京路﹑外滩;从杭州北山景区的飞来峰﹑灵隐寺﹑岳王庙到南山景区的六和塔﹑虎跑泉,从西湖的苏﹑白二堤﹑花港观鱼﹑柳浪闻莺到孤山景区的秋瑾墓﹑西冷印社﹑楼外楼,都留下过我和同学的足迹。

八三年的夏天的一个下午,学校在石老人附近(现在香港路上的青岛大学)建新校,组织学生统一乘车前往参观,回来时我约老郭﹑小隋和老慕弃车步行,三人欣然答允。那时的那儿还是小渔村,一片荒凉,刚开始时还边走边聊,四人都很兴奋,走着走着,话儿就少了,半天说上一句,还没有人肯搭茬儿。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商店,便买了几瓶啤酒﹑两个罐头,坐下来小憩片刻。眼瞅着两个罐头不够吃,我跟小隋又去选水果罐头,当看到菠萝与菠萝心的时,我们两个犯了难,不知道哪个好,心想菠萝心总该比菠萝肉的好吃,便选了菠萝心罐头。一吃之后,感觉味道一般,菠萝味儿很淡,这才知道感情吃菠萝是无心胜有心啊。等我们一脸疲惫的赶回学校,太阳已经落山了。

现在已经很少步行了,公出坐公车,工余开私家车,只是在晚饭后专门散步,才有步行的机会。步行是一种锻炼,一种休闲,更是一种享受。

                                                                                                                             201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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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1-2-24 20:44 |只看该作者
上了大学才自己练习洗衣服啊?以前呢?老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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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1-2-24 20:59 |只看该作者
上了大学才自己练习洗衣服啊?以前呢?老妈洗?
我想好了悲剧 发表于 2011-2-24 20:44



    是啊,大学以前我妈不让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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