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腊月话过年 小时候,渴望过年,因为在过年时,攒了一年的愿望大多都会实现。新衣服有了,新帽子有了,新鞋也有了,糖纸和瓜籽也会有,最高兴的还是大人给我们发压岁钱。 于是,盼望过年,扳着手指头天天在算离过年还有多少日子,那种扳着手指头算离过年的年龄一直伴随着我们到很大的年纪,终于有一天才突然发现,孰不知这种日子离自己远去永不复返了。 现在,每到十一腊月过年时,总有一种说不出口的苦闷。 每天把心思打发在匆匆忙忙的年终总结和正月里客套的迎朋送客及喝酒吃菜上,人的心灵不能得到一点间歇。对于北方来说,没有雪的冬季本来就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冬季,然而人们从十一腊月就开始准备过年的行当,到处给人的感觉是拥挤。公交车上,街道上,饭馆里,商铺杂货店里……到处是行色匆匆拥挤不堪的人群。 现在人的生活,比起二三十年前不知好了多少倍,过去好多年想不来的东西,现在花不了多少钱就可以随便买到;过去好多年想吃上的饭菜,现在一年四季随便那天都可以吃上。所以,十一腊月天不应该给人的感觉总是到处拥挤和苦闷,十一腊月天应当像平常居家过日子一样安静、平稳、有序才对。 人们最初过年是很害怕的,因为“年”是一种吃人的怪兽,每到除夕之夜,“年”这种怪兽便会下山吃人,大人将小孩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孩子被怪兽“年”吃去。每到过年,人们便很害怕。后来人们知道“年”其实是一种胆子很小的怪兽,只要响一个鞭炮,凶残的“年”便会逃得无影无踪。于是,“年”在除夕之夜再也不敢来吃小孩了,人们当然该开开心心的庆贺一下长年绷紧的神精终于得到舒展。过年的习俗便由最初的怕到现在乐绵延了下来,时至到现在,不知绵延了多少年。 这些绵延中,又有多少的苦恼像我们的年轮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加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