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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岁月——看电视
走进病房,电视里传来曾经轰动一时的《霍元甲》主题曲,七十年代的人们可能对这部电视剧、主题歌都不陌生。
趁着给病人输液排气的时候,抬起头,望了电视一眼,不敢多看,怕给病人造成不安全因素,赶紧低下头,消毒,扎针,一针见血。沾好胶布,调好滴数,整理好所有东西,端着治疗盘朝外走,眼睛又不经意望了一眼电视,霍元甲正在与俄国大力士交战,这一幕让我回忆起小时候看电视的那点事儿。
最初是哪一年上演《霍元甲》已经不记得,只记得那时家里有一台12寸黑白电视,红色的外壳,黑色的底座,小巧玲珑,喜欢得不得了。老妈老爸上班,我和小妹在家,守在电视机旁,寸步不离,不看节目,就这样瞪着,生怕被别人偷走似地。
周围邻居中,我家是第一个买电视机的,正好每天晚上演《霍元甲》。记得是夏天,人们吃过饭,拿着蒲扇,趿拉着拖鞋,甚至有人自己带着小板凳,陆续来到我家,宽敞的大院子一下子显得狭小了。为大家看电视,老爸把窗户打开,线引出来,电视放在窗台上,人们看电视不再觉得拥挤,闷热。院子里既凉快,又宽敞,简直就像一个小型露天电影院。
其实,每天晚上最不开心的是我。看到他们,我的嘴就像被蜂蛰了一样,撅的老高,老妈说可以拴一头驴。气归气,但不会吵闹,坐在偏僻的地方,边看电视边生闷气,老妈说话我不听,叫我拿东西也不动,反正是他们看到几点我的脾气就发到几点。很想大声喊,我家的电视机,干嘛你们都来看,想看自己家买去啊。
演完《霍元甲》人们走了,电视搬进房间,一家开始打蚊子,之后就是我挨骂的时候。瞧你那样,人家不就是来看个电视嘛,你掉个脸干嘛啊,邻居街坊的,你忘记人家给你好吃的时候了!总之,我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现在回味,那时的我除了幼稚,更多的是可爱,至今我也欣赏自己,简直像九十年代的独生子一样,霸道,自私,有个性。
《霍元甲》总算演完,这下电视不用搬出来,人们也不用来我家看电视,我们一家人可以坐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看,想到这心里就暗暗高兴。可是,没过多久,霍元甲的徒弟《陈真》上映,又让我紧张起来,不过,来看电视的人少多了,不是因为人们不愿看我脸色,是买电视机的人多了。
二十多年过去,电视就像随身的物品一样,走进千家万户,没有谁会为了看喜欢的电视剧跑到别人家去看,只要在家,或坐沙发上,或躺在床上,动动手指,上百个频道随你挑,娱乐、保健、肥皂泡剧,精彩电影等等想看什么看什么。
寂静、沉闷的空间,随意、无聊地调换着频道,若找不到喜欢的节目,只有闭上眼睛,也就有了这个名词,睡电视。
这种时候似乎少了一份激情,少了一份生活的乐意,不禁怀念起聚在院子里守着12寸电视机的情景!
可那时的我却是那样地不懂事!
20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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