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9 编辑
二十八
你胆子真大,竟然找上人家门了,还口渴。你简直无法无天,十七八岁就愣天刮地了。老哥还是佩服你的勇气,虽然冲着坏事用力顶。也可以看出当初你小子也挺坏,是什么没让你接着坏下来,这要是发展下去,你会被十恶不赦,枪子是吃定了,还喝什么天之蓝?没想到你有这种过去,若不自责并改过为新,我不会和你交往,更不会读你的文章,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写得再花裡胡哨,正义和良善包装了每一个字,也是伪装,伪君子的嘴脸和心计被识破了,会更让人痛恨。你能直白说出来,也不隐瞒你曾经的龌龊,更有可能罪恶,还说明你有良知,认真反思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不再为非作歹,你还值得交往。
一个写文章要担起唤醒大众良知善行的责任,同时也自身奉行到底,不纯粹属于个人的自言自语,通过创作成就自己也成就别人,在共鸣中行善积德。善莫大焉。
年轻时可以荒唐,不可一生荒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杨兆家盼杨兆浪子回头一样。知易行难,你到底惹出了多少难?
峰哥责备得对,我那时的确荒唐了,自以为尝到了甜头而不能自拔,接下来就是一肚子苦水了,在两件事之后铺天盖地而来,差点淹没了我。
记不清是哪天了,我骑车到班主任老师家去拜谢。我还有事要忙,不只纠缠于和杨梅相见。那时家里不只种地,还有果园。桃树苹果树,桃树有五月鲜八月白灌糖蜜秋桃,有金帅国光秋扒皮红香蕉。一处果园三家承包,东边是我姨,中间是我二舅,西边是我家,每家几十棵,果木不贵,发不了多少财。
我娘摘了些苹果,让我给班主任老师送去,没他的教导,我不会取得好成绩。当时摆谢师宴刚刚抬头吧,我家也想摆,后来被我惹来的那些变故搅黄了。之前小学的老师都得到了苹果,那些不足以完全代表深深的谢意,只略表寸心。
苹果上了色,又脆又甜,一个个都很干净。到了老师家时己快中午,说什么也不让走,老师的儿子老三陪着我喝了点酒,老三和我是同学,同级不同班。想不清酒桌上天南海北聊了什么,也没醉,大概也就一茶碗,时间都用在倾听和交谈上了。记得回来时己过午了,三点多吧。回杨庄的路有几条,有直接有绕行,我选择了绕行,因为这条路通大西北和三眼桥,我希望能看见杨梅,总在想她,尤其小风一吹,满脑子都是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大西北那块地里没她,往东直行,没等停上三眼桥,望北一看,她正在那里,隔一块是我家的棉花。又四下里观望,居然没一个人。我的机会来了,骑车兴冲冲过去,地头上一歪,忙不迭进了地。
我颤抖着声音喊过她,她也听到了,也看到我了,站在那里忘了干活。我也没伏身猫腰,而是大大咧咧挺胸叠肚趟着棉棵走了过去,走到杨梅近前。她沉默着,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
我压倒了一块炕头大小的地方,把棉花压倒踩下去,我像《红高梁》里那个姓余的爷们,他把高梁压倒,我把棉花压倒,都为了得到女人的心和身子。我那时还没看过《红高梁》的书和电影,还不会唱“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剎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上不磕头。”我和姓余的爷们不谋而合,可惜我缺他接续的豪气,他彻底得了手,并和女人九儿一起和鬼子同归于尽。我还活着,却和杨梅天各一方。没生在他那个年代,那个得了麻风病的老头也没了几天活头,大林却壮得如一头牛。现在回想才找出对比,当时管不了这许多。
杨梅看我把棉花一棵棵压倒,她说别压折了,还要扶起来。棉花比高梁韧性大,一踩就歪,轻一点不会断了。我当时没有时间惊讶于她的心细。
踩歪压倒之后,我一把把她拽进怀里,搂紧她,我俩都不说话,都听到粗重的喘息。她在我怀里转一个身,脸贴着脸问,你真得不怕?我怕就不来了。她吻上了我,舌头如一团火,比那次更猛烈,我的本能被激发,又扭缠在一起。
好像一切都在熔化,我的眼顺到她的胸部,用颤抖的手去解她的纽扣,一个二个三个四个都解开了,第五个却一时解不开,扣得那么紧,我知道里边有什么在等我,我等不及,想拽掉扣子。
她说你这急样,她灵巧的手一探一转,她的怀就在我眼前完全打开,那对勾引人的却没一露无余,还被一层布挡着。
我说这是什么?
你傻啊?乳罩。
我想扯下来,扯不动。
她说挂钩在背后呢,她背过手去解开,吊带从胳膊上滑过,那对东西才跳入眼里,我用手探上去,又温热又柔软又坚挺又滑腻,那种感觉让我神魂颠倒。
她一下子把我抱紧,让我的头贴上她的乳房,颤声说,它是为你准备的,你快吃它!
我含在嘴里,她闭上眼轻轻啊着,好像和我一样在享受快感。
那个过午太美妙,欲仙欲死就是这种感觉吧?她像一汪水,我像一条鱼,她躺着兴起阵阵波浪,我们都把自己忘了身在何处,当她抓住我的小鱼送进去时,我在追逐浪花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乐,所谓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就是为这吧?是她把我由一个小伙变成一个男人,我到了湖心,听着她的呢喃,在最后爆发时她长长发出一声呼喊,我也兴奋到了极点。
她又重新穿好,我问她凉不?
不凉,她说,你真好!
比大林呢?他不会,来,再亲亲我,她还在陶醉。
风吹过棉田,刷啦啦响。住了一会,她清醒过来,叫我帮她把每一棵棉花扶起来,尽量恢复原状。她说,我的身子给你了,是你的人了,莫辜负了我的真心。
我搂着她用力点头,又亲了一下,她走出棉田上了小路。
我又回到自家棉田,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脚步如踩在云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慰得无以复加。太阳己偏西了,稀薄的云有了一点红,该回家了,娘见了我问怎么回得这么晚?我说又到三眼桥那块地干活了,棉桃又大又多,秋后会不少拾,等我周六周日回来帮着拾。娘说在那安心读书吧,别把钱花在车票上。她不知道她儿做了什么。
晚上在回味时还如在云里,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杨梅一路往回走,还完全沉浸在刚才的欢娱里,身上还在某处潮湿和粘粘乎乎,都进来吧。她想,我可能会有一个孩子,小祥的后代。我要为他有,杨兆家说得是,有了亲骨肉才不一个人孤单。她脸又涌上热,风吹上来,又让她担心。
走下去吧,我等他,等他带我离开,我会一直等他,在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有一间房子,我们三口在一起,这辈子就不白活,前些年承受的伤害和痛苦就都让风吹走吧。她轻飘飘,义无反顾,穿街过巷来到门前。
在门前她停留,她把自己重新整理整理,再一次梳顺头发,又抻了抻衣,扣子也没扣错,抖了抖身子,地上也没掉落草屑。待这些过后,她站着门前,恍若隔世般再次打量。这个院子太熟悉了,某种程度上己当成了家,发生过的那些事又浮现在眼前,幸福少于痛苦,在折磨里孤自忍受,在伤害时屈辱,在痛苦里挣扎。她那么无力,一个弱女子落在深渊里不能自拔。
大林护着她,那是因为在他身边,一旦离去还会那样?男人,都是热血的,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无法求到原谅。她还要藏下去,藏到何时是一个了结?纸永远包不住火,再捂得严实也有暴露的那一天,杨庄有那么多的眼睛,谁都有三亲六厚,绝对不会逃开其中的一双眼睛。
这种事谁也藏不住,传到杨长田一家人的耳朵里,疑心就会变成行动。杨瑞那么不管不顾得做,又舍不得拒绝欢乐,迟早要坏事的。他怎么还不开学啊?能在开学之时带我离开?可别在这之前给逮住,可没半点好。她左右为难,站在中间矛盾着。一个人出现在她眼前。
金凤扫视了她几眼,问,你站那发什么呆?这是你的家,怎还不进来?
我是在看咱家的房子和院子呢。杨梅并没惊慌,大林回来了吗?
还没回呢,可能牛还没吃饱,这孩子爱摸黑。饭都做好了,等他回来一起吃。
哦,那我先回屋歇一会。
去吧,等他回了一块过来。
啊。
杨梅回到屋里,在椅子上坐下,看炕和被褥。欢娱的场景又浮上来,她很想和杨瑞在炕上滚成一团,棉桃咯得慌,地上又很凉,哪有躺在软褥子上更舒服?
还在潮湿和粘乎,她起身关紧门,解开腰带脱下裤子,换上一条新内裤。她打开灯看着旧内裤上的渍迹,上边有些许杨瑞的东西,她就感到还有一条鱼在那游动,那种感觉又让她生起潮水,这一次体会到了做一回真正女人的快乐。她出神的想着,就像杨瑞还在身边,把她抱紧,又再直达她内心深处。
就在这时,大林在院里喊,娘,我回来了,这回牛真能吃草,都拽不动它,不吃饱了不回家。它饱了我饿了,娘,饭做好了没?
金凤说,等你一起吃呢,去把你媳妇也喊来。
哦,大林的脚步声离屋门越来越近,他拍门。
杨梅慌乱得把旧内裤藏好,转身开了门,回来了啊。
啊。你关门干啥?
我怕有老鼠偷跑进来。
哦。有老鼠我逮住踩死它。咱娘让我喊你过去吃饭了。
嗯。
杨梅给每个人盛好放在眼前,她也坐下吃着。金凤问,三眼桥那干完了?杨梅说还有几耧,我还拔了些草。
哦,赶明头晌干完了到大西南找我去,那里东头道上的草把棉花护住了,咱娘俩把它弄玩,大林你也去。
哦,我牵着牛,南边沟子里苇柵子多,它能不到天黑就吃饱。
吃过晚饭又看了会电视,大林一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困了,电视上演得光小人,看不明白谁跟谁,睡觉去。杨梅和他一起回到屋里。
躺在炕上,杨梅也往大林怀里钻,趴在他耳边挑逗他,先别睡,我想和你说会话。
说啥?
咱俩是两口子,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我一见你就高兴,你一笑我更喜欢。
那你怎么喜欢我?她挺起上半身,月光照在她的前胸上,月宫里的玉兔好像分成了两只趴在那里,颤颤巍巍,像要激起大林的欲火。她抓起大林的手贴上去,你摸摸这,你不能让它闲着。
哦,我摸摸,还真喛乎咧,比锄把摸着得劲。大林的手似乎觉醒了,揉搓得杨梅啍出了声。
你啍什么?你媳妇得劲,你咬它。大林就咬,咬疼了她,杨梅气得掐他,掐得大林叫出了声。
疼,不是叫你真咬,你含着像化糖块那样。
哦,不早说,大林含在嘴里。
你再吃这个。朦胧中她把大林当成了杨瑞,差点迷糊到喊出来。她的手滑向大林的下体,抓住了另一条鱼,她也揉捏着。
大林说,还甭说,挺得劲,比以前好。可揉捏了许久,不见抬头。杨梅气呼呼得说,你力气都长哪去了,胳膊上的肉那么硬,就这里不硬,你真活白废,不是个男人。
我有吗法子?它就长这个样,硬了有什么用?
我能给你生小孩,你不想要?
想啊!
那你还不快硬起来?
白废,叫我锄地行喽,这个我办不了。
那我要是有一天走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咋办?可别把我和你说的话告诉给你娘,不光骂你傻还会往死里打我,把我打哭了。
我可不想见你哭,你要是走就走呗,我知道你不顺心,没了你我和牛过,可你别忘了我,我会一直想着你,要是有谁欺负坏了你,回来找我,我替你揍他个下三滥玩意!
杨梅俯在他胸前,我不走,说着玩的。
哦,那我睡了。
大林始终不是杨瑞,没给她想要的,她不怪,他最后的话让她不忍心。书上说有办法治愈的,为了他那些话她更该留下来。可杨瑞在对她说,别一时心软,你忘了那些了吗?你要走,你要回家,我可以办到,你要相信,幸福就在你手边,可别扔了。
这又让她愁肠百结,弄得一头浆糊。不想了,随它去吧,听老天爷的安排,是好是坏,听天由命了。
她也睡了,鼾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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