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问,孔子百折不挠的执著精神到底来自哪里?孔子挖掘人性深处,打了一个“当惊世界殊”的比喻:“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道德先生孔子居然提出“好德如好色”,石破天惊。其实理所当然。且看“色”的甲骨文字形,像两人一前一后,表示两性亲密接触。金文调整为结构,变换两人为上下体位,进一步明确为性活动,可见色字在造字初始就是为了表示性。性之于人,正如孔子在《礼记·礼运》中所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不仅拿男女性事与日常饮食相提并论,明确男女性事纯属人之本能而无可厚非,并且以“大欲”暗示人类对追求性愉悦的永不满足。正因此,孔子以“好色”作比“好德”,不仅精准,更是用心良苦。
南怀瑾说,“好色不但是指男女之间的事,凡是物质方面的贪欲,都可以用色字来代表。”李泽厚也说,“好色之色亦可作宽泛解,不必止于女色,一切过度之华美文饰均是。”貌似扩大外延,其实削弱深刻。物欲仅是小欲,有一定境界就可远离,男欢女爱才是人之大欲。以好色来做比,才能彰显“好德如好色”的艰难和稀有,才能真正落实孔子之叹“吾未见”,因为好色之人的必得决心和行动力度永远是出人意料的,所以孔子的潜台词就是:“热爱追求道德像追逐女色一般,发自本能欲望又永不停息,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