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成龙与成全
苗彪催动法力,那个长相凶恶的黑色神像发出耀眼的黑光与无尽的黑气。让屋里三人动弹不得,似乎也越来越无法呼吸。
苗彪得意的说:“我知道,就算是我吸尽了阿哥的精血,也未必能消灭你这个蛇妖。可是谁知道,在我和大黑天沟通的时候,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夜郎族血脉竟然比阿哥们更纯粹。今天让你们这样死,真是便宜你们了……。”
苗彪的话还没说完,济公把手中的扇子一扇,一道温和的佛光闪过,瞬间驱散了黑气,并且哄的一声响,神像碎成了渣。济公说到:“快走吧,这小子要拼命了。夜郎族是上古血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人跑到外面,而苗彪在里面吐了口血,自己毕竟功力不够,控制两个大杀器有点力有不逮。苗彪摇摇晃晃的追出来,街上众人一看苗彪的脸,都大惊失色,这根本不像人,没想到治病的神医是这种怪物。苗彪看看众人,说道:“先让你看看夜郎神术!”说完念动咒语,无数的黑气从苗彪身上散了出来,他的身体似乎如释重负,黑气迅速凝结成型,是一只黑色的恶虎,飞快的扑向白公子,白公子化身成一条十余丈巨蟒,已然长出两只小角,额头鼓起,有颗红色的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巨蟒口中喷出一道白光打在黑虎身上,把黑虎打得后退了七八步,但是黑虎又快速的冲上来,白公子第二道白光打出的时候,黑虎忽然又变成黑气分开,在空中聚合成一只黑色的巨型苍鹰,飞速向巨蟒额头的珠子抓了过来。双方死命搏杀,济公并没有出手,而是盯着苗彪说:“想不到你们夜郎族的蛊术如此厉害,今天倒是叫和尚开了眼了。”苗彪咳嗽不止,说:“这不是蛊,而是惑,是蛊王的终极形态!当日苗疆一战,青城、龙虎山、茅山、崂山、全镇……,集合了几十个老道,付出半数死伤,也不过是将将压制了惑,我大哥还不是全身而退?”济公又笑了,说:“哈哈哈,你大哥行,不代表你行!你的蛊术不到,操纵不了太久身体就扛不住了。这个惑虽然厉害,变化无穷,还有一丝神格,但终归没有实体,你死了,惑最终也会消散吧?这也是你大哥不能称霸苗疆的原因吧?”“咳咳咳。”苗彪又咳嗽了几声,说:“那消灭你们也够了,看看那条小蛇已经扛不住了。”果然巨蟒已经落入下风,头顶的珠子放出一片红光,勉强抵挡住惑的进攻。济公摇了摇头,说:“小白啊,小白,认不清自我,你还是不行啊!让我祝你一臂之力吧。”说完,又摇了一下手中的蒲扇,一道金光向巨蟒照了过来。惑再进攻,就会被金光弹开。惑似乎不甘心,多次狠狠地撞在金光之上,形体四分五裂,但是又很快聚集。而金光竟然出现动摇,济公还是那副散散慢慢的样子,说:“想不到,那个惑的神格力量还不可小看呢。”
“哇!”苗彪吐了一口血,狠狠地说:“臭和尚,你非要管闲事吗?好,你想救众生,我就让你看看众生是如何在你身边死掉!”苗彪又念了一句咒语,惑转头逃往镇上,济公大叫不好!
一会功夫,镇上出现了很多村民,刚刚还是那些神情呆滞,形如枯槁,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夫,现在变得生龙活虎,个个张牙舞爪的向那些健康的富人冲过去。抓住就是无情的撕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苗龙哈哈大笑,说道:“吃吧,吃吧,那些人和大黑天做了交易,身上的血肉有大黑天的能量,吃了他们,你们就离神更近了!”这时候,有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向济公跑过来,说道:“救命,救命啊。”张健一看,是李掌柜,后面追着双目呆滞的王神医。
张健说道:“李掌柜,你唯利是图,收留妖人,才有今日之果。”李掌柜道:“我知道错了,如果能活命,我愿意散尽家财,修桥铺路,以恕我罪行。”济公念动咒语,手中的蒲扇飞到空中,花了一个金黄色的大圆圈,说道:“李掌柜先跳到圈中躲避吧。”慢慢的,又有一些人跑进圈子,但是人数远比想象的少。很快,大批被惑感染的村民也追了过来,越聚越多,一个个嗜血癫狂。然而他们就是冲不进那个金色的圈子。这时候,惑又重新聚敛在一起,和巨蟒斗了起来。慢慢的,有了金光加持的巨蟒也撑不住了,又变成了白公子,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而苗彪也不好受。
济公有些悲悯的看了看苗彪,说:“苗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快不行了,不如收了法术,放下屠刀,皈依我佛。”苗彪依旧桀骜,说道:“疯和尚,想度我?夜郎男儿,宁折不弯!我是活不成了,但是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拉去陪葬!包括你!”说完嘴里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生苗文。伴随咒语声,苗彪身上的血管慢慢鼓起,一条条竟然有手指粗细,并且还在膨胀。嘭的一声,苗彪化作漫天的血雾,然而在血雾中,一个黑影慢慢凝聚,是一个常人大小的苗彪供奉的邪神模样。在地上休息的白公子见了,吓得瑟瑟发抖,说道:“邪神,充满邪恶的力量,难道这个就是大黑天?”济公说道:“不过是大黑天的一个分身,如果是本尊,就是和尚我也要归位的!”
邪神分身一张手,一道黑色的光芒发出,罩住了刚刚凝聚成型的惑,无论惑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接着惑被慢慢的拉近,融入了魔神分身的身体。魔神暴涨,一下子变得有几十丈高,接着一张嘴,一道黑光球打向天际,霹雳一声响,天之尽头似乎裂开一道缝隙,一股股黑色的能量在向魔神分身汇集,魔神越来越凝为实质。
不好,济公说道:“大黑天本尊想穿过时空来到人界,那时一切无可挽回了。八部天龙,大罗法咒!”济公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瞬间天际有疾风刮来,天边出现7个身影,分别是:天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楼伽罗、紧那罗、摩呼罗伽,他们和魔神分身斗在一起,略占上风。
魔神的手臂从虚空中抓出各种武器,仗着三头六臂以一敌七,但是越打越强,并且天也逐渐暗淡下来,太阳都不知道躲到那里了。济公说道:“我用佛法可以暂时封住邪神的能量来源,但是最终还是要把天补上。那磨盘山原是一块女娲娘娘补天的碎片,只是要唤醒它的灵性,需要剥开山的外皮!小白只有看你的了!”
白公子颓然道:“不要说我刚才已经和惑斗的筋疲力尽了,就是我全盛时期,也打不开这座山的外皮。再说人类伤我子孙,我为什么要为他们拼命。现在邪神即便是分身,也不是我惹得起的。你们人类说天塌了有高个的顶,那是有道理的!那个阿健,你看看身上的鳞片还在不在?”张健翻出鳞片,白公子念动咒语,鳞片化作一道白光,飞入张健日内。白公子说:“阿健,那是我的本命鳞片,有我十分之一的生命力。给了你就能抵御惑的毒害,还能精力充沛,身强体健,益寿延年。我看这个和尚斗不过邪神的,趁他们还撑得住,叫上令堂,大家开溜吧。”说着白公子就要离开。张健死活不走,和磨盘镇村民一起诚心默念阿弥陀佛祷告。
“龙众,是你觉醒的时候了!昔日八部天龙与天外魔神一战,你为了守护人界而仙根被毁,一律神识依附在这息龙涧附近的一条小白蛇之上,你苦修千年换来如此机缘,是你重返仙界的时候了!大罗法咒,阿嘛尼叭咪吽……”济公盘坐于地,伴随口中诵经之声,全身散发出金光,地上的疯狂的村民沉寂下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天际的裂缝在减小,大黑天分身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力量慢慢减弱。白公子整个人的气势逐渐变了,有了一种傲视天下的姿态。然而,裂缝忽然不再减小,大黑天此时已经占了上风,面对天龙七部众越战越勇,力量又开始慢慢增加,天外的魔神,果然不是能用常理揣测的。
白公子看了看张健,说道:“想我龙众,修行万年,却在这千年小蛇身上变得如此胆小,让我不齿,不过能在浩瀚的生命中结识你这位人类兄弟,倒是幸事。阿健兄弟,我现在已经觉醒了。虽然能力不在,但是有些需要我担负的事情我不会逃避,就像当初阻挡魔神降临人间一样,否则我就不是龙众了。”说完,白公子吐出内丹,拿在手里看了看,说:“唉,上千年修行,简直是太弱了。不知道用生命力做代价够不够?”说完用力一捏,内丹碎裂,一片血红的光芒融入白公子体内。白公子瞬间变成一条百丈高的白色巨蟒直向磨盘山而去。也就在这时,济公和尚一口鲜血喷出。大黑天分身逼退七部天龙哈哈大笑,说:“降龙罗汉,有点意思,但是也不过如此。我降临人间就能得到如此美味,看来不虚此行。哈哈哈!”济公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你确实比我想象的强,你现在连本体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就这么恐怖,贫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本体降临。说着又念起了大罗法咒。”天际的裂缝又有所减小。大黑天分身不屑地说:“你法力消耗过度,看你能撑到几时?”可就在这时,磨盘山方向竟然传来风火雷电之声。只见一条白色的巨蟒盘在磨盘山的山体上,就像一条普通的小蛇盘着一个鸡蛋。白色巨蟒用出绞杀之力似乎要把磨盘山搅碎,伴随巨蟒的用力盘绞,磨盘山山体逐渐有崩塌脱落出现,而山体内露出的部分出现万道霞光。而巨蟒自己也是鳞片碎裂,血肉模糊,终于支持不住,从磨盘山上滑落下来,慢慢的变小,坠入了息龙涧。一时间息龙涧的水被巨蟒的血染成了红色。
磨盘山的霞光惊动了大黑天分身,他看了一眼,说道:“五彩石,臭和尚,你竟然想出补天的办法。呵呵,我先灭了你看看谁补天?”分身一面抵挡七部众,一面向济公冲过来,撞在济公的金光之上,分身退却,但金光不稳,济公根本分不出力量在启动搬山之术了。忽然之间,息龙涧里传来诵经之声:“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一道金光从磨盘山升起,一条金龙遨游于天际,金龙身上有雷电相随。白公子终于恢复了真身——龙众。
龙众言道:“九重雷劫,原我的终极法术。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邪神感应一下吧!”说着扑向大黑天分身,邪神不再淡定,拼命把周身黑气膨胀形成保护罩。一片密集的雷电攻向邪神分身,雷法破万邪,何况是这个最高级的无上雷法。即便是大黑天本尊,雷法也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而分身更加惧怕。虽然魔气被打掉,但还会从天外传过来重新凝聚,只是大黑天的分身已经顾不上济公了。
济公念动真言,发动搬山之术。一声霹雳巨响,磨盘山裂成两半,一大半飞向天际,堵在了被邪神打出的裂缝上。大黑天分身失去能量的供给来源,虽然凶恶,但不再是八部天龙与降龙罗汉的对手,只能靠自身不断涌现的带有神格的黑气抵挡众神的进攻。忽然,大黑天分身黑气暴涨,说道:“龙众,是你毁了我降临人间。即便我的分身不保,我也要把你打到身死道消!”说着,大黑天分身耗尽潜能,用黑气幻化了一支黑色的长矛,上面充满了死亡气息,邪神奋力一掷,长矛飞向龙众。龙众用出最强的雷电劈在上面,长矛减小了一点,但还是穿过雷电刺向龙众,邪神的濒死一击,势不可挡。“罗汉番天印!”生死攸关时刻济公双手推出一排巨大的金光,和长矛撞在一起,终于抵消了黑气幻化的长矛。济公直接坐在地上,神态萎靡。“无上雷法之九天玄雷!”龙众使出终极雷法劈向邪神分身,其他天龙七部众也各自使出最强法术。最终大黑天分身被众家仙法打得魔气溃散,消失于虚空,太阳重新出现在天际。
磨盘山众人被这神仙打架惊得是目瞪口呆,看到太阳出来,纷纷下跪,高呼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时济公说道:“磨盘镇本有此一劫,好在已经度过。不过向邪神献祭了心头血的人,受到魔气的影响会神魂不稳。今后要多积功德,不可再动私信邪念。否则一旦邪气入体,神仙难救啊!另外,你们要感谢小白。息龙涧的水可以去除你们身上的蛊毒残留!贫僧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咳咳咳!”济公似乎也受伤不轻。龙众在空中说道:“多谢高僧点化,更感谢高僧将磨盘山留下一部分,给我子孙栖息之地。磨盘山众位村民,魔由心生,希望你们不要再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我的子孙。否则——!”一声龙吟,响彻天际。赫赫天威,众人匍匐余地,瑟瑟发抖。龙众又化作白公子,此时白公子周身金光闪耀,似乎也带了神格。他到张健身前,对张建说:“那个邪神好厉害!一个分身就差点把已经成龙的我打得身死道消。我就不明白,自己在白蛇状态是怎么有勇气来的?就要分别了,好兄弟保重。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用曾经我教你的神识和我沟通。我掌管人间施云布雨,有机会就来看你。其实在生命中不用一直和自己较劲,喝点酒好像也没关系,哈哈哈哈哈!”
从此,磨盘山少了一多半,山体正面沟沟壑壑,从远处看似乎是个佛字。李掌柜不再唯利是图,广施钱财布施,还把女儿嫁给张健,不久以后张健当选磨盘镇的镇长,能和神龙沟通的人,那能得了吗?确实不得了,自从张健当选磨盘镇的镇长,磨盘镇始终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安逸,民风淳朴。张健一家平安顺遂,张建活到百岁,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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