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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秤
收废品的大爷擅长空手套白狼，进我们办公室收购旧报纸杂志或者废纸的时候，总是靠掂量，好像他是神手，一摸就知道斤两，一看，就毫厘不爽。 放假前我们的头儿曾经委婉地建议他拿杆秤，好歹像个做买卖的。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放心吧。”他笑嘿嘿地安慰我们。 每个服务行业都这么对“上帝”说，我们已经视若无睹听若罔闻了。但从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的嘴里说出来，我们觉得挺有意思。 但我们还是希望有一杆秤，因为我们已经学会不轻易相信空头承诺，我们要的是眼见为实的结果。 “呸呸呸！你们这些小妮子，太天真了。一杆秤就公平吗？人家在秤上动手脚你知道啊？！” 老大爷这久经江湖的经验之谈让我们无语了。是啊，如果管度量衡的工具本身就有毛病，而我们又看不出来，我们得到的只是虚假的公平。在他居高临下的讪笑声中，我们面面相觑，可是内心里还是希望有一杆秤。 “你知道买一杆秤得一百多块钱哪！”老大爷震住我们之后又开始哭穷，“你们以为我生活的容易吗？” 他接着就开始进入他的“忆苦”程序，我们在他跌宕起伏的描述中唏嘘，感叹。 尽管知道他不容易，买秤也很贵，可是我们还是希望有一杆秤，就像公民希望有法可依。秤是什么？是公平，是希望，是事情的真实面目。 当初头儿学给我们听的时候，我们都哈哈一笑，觉得小事一桩。哪里料到寒假过后我们重整办公室又拾掇出一箱子废旧物品时，老大爷又空手套白狼来了。 当他向我们的桌子上轻飘飘地扔了十五块钱的时候，我们的头儿又说了一遍，大爷，怎么还没买秤啊？ “没呢！再说拿着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呢？一杆秤，也不沉……” “再说，你就是不买，那你来以前的那个收废品的大姨不是把秤留给你了吗？” “那个……”他嗫嚅着，知道再也搪塞不过去了。 “大爷，你既是做生意的就该有个做生意的样子是不是？你贵点贱点都无所谓，我们也不是在乎那斤八两的，可起码你有个秤让我们看着貌似公平行不行？” “我没叫你们吃亏……” “我们也不忍心叫你吃亏呀！”我们的话又噎着他了。他的脸布满雾霾。 “大爷，你再没有秤谁还卖给你！这就像过日子，谁愿意过得不清不楚的？现在政府公务都得透明，你……”我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几句话终于惹恼了老大爷。只见他横眉立目，脸涨成猪肝色，拿食指横扫了我们一圈，说：“好，以后你们组的废品就别找我收，我看你们堆成小山了能找谁收……” 老人摔着我们的门，duangduangduang拂袖而去，我们在后面都气得蹦高。 “谁惯他那个毛病？！他以为他电老虎他电讯他铁路他中石油他……” “我们豁上扔了，也不卖给他！” “嘘——，小声点，听说是某领导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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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3-12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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