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夜航的记者接到举报电话。哈尔滨一居民小区,一只猫被开水烫死,死状惨烈。记者来到现场,地面上还有那只猫残留的痕迹。记者访问周边邻居,都不知情。,据片警介绍,楼上住宿的几个大学生身份不明。
我关掉电视。但关不掉自己的思绪。
一条生命,不会言语,不会诉说。但它就可以任人践踏随意蹂躏吗?那个施暴者,至今不知何人。我在想,他该是怎样的心态呀!想起雷平阳《杀狗》,翻捡出来,修改如下。权当是对无辜生命的一种哀悼吧!
也许是凌晨1点,亦或早晨的太阳刚刚探出头
在哈尔滨某个居民区
靠甬路的最后一块瓷砖面前的空地上
一只猫依偎在主人的脚边,它抬着头
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偶尔,伸出
头颅,温顺的蹭着主人的裤管
主人也用手抚摸着它的头
仿佛在为远行的孩子理顺衣领
可是,这温暖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
主人将它的身子按住,拿起身边的热水壶
一壶热水迎头浇下去,冒着热气的水在
它的头上,脸上,眼睛里。它叫着
像上了发条的闹钟,疯狂地
试图抖落身上的附着物,抽搐着,抽搐着……
主人拿着热水壶继续浇灌
它无力地蜷缩在主人的影子里,身体
抱成团。主人掂一掂手中的壶
仿佛为受伤的孩子,清洗疤痕
但是,这也是一瞬而逝的温情
冒着热气的水,再一次淋在它的身上
力道和位置,与先前毫无区别
它叫着,身上的毛皮卷曲在一起
打着绺,力不从心地
匍匐在甬路旁的土地上
主人用脚踢踢它,它又抽搐了一下
——如此重复了3次,它才死在
冒着热气的水中。它身上的绒毛
带着体温和地面粘黏在一起
十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
它体味着消亡的过程
主人拎着热水壶,那只空了的热水壶
转身上楼。街上的路灯
把暗淡的光散在它的身体上
那卷曲匍匐地上的身子
犹如回家奔丧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