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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凡女 于 2014-7-13 21:38 编辑
“吱呀”……
只能听得到门打开的声音。
我站在嘈杂的医院走廊,闭着眼睛,在凌乱的人声与脚步声中不知所措的静止着。
“或许只有经历鲜血淋漓的生活才算真正的活着过。”
不确定的想着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又突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漆黑……无限地持续了很多年。
此时,只有穿透过医院各种玻璃门窗照射到脸颊上的阳光才知道:此刻是白天;此刻阳光正好。
“我想听你说话。”
西子说。
“嗯,想听什么故事。”
我用心的不紧不慢的化着妆,沾沾自喜着。
“佳子,你喜欢你的眼睛么?
西子玩弄着我的长发的发丝,手指绕着一圈又一圈。
“喜欢。跟喜欢西子一样重要。”
我停止手上的一切动作,依偎在西子有着淡淡香味的怀里说。
“佳子,我能从你低垂的眼眸里,从你微红的脸颊上看得出来你爱我。”
西子紧紧抱着我。声音微颤。
“西子,今天一个男人和我搭讪,他说要请我喝咖啡……”
“拒绝。”
“嗯。”
“乖。”
“西子,那个男人跟我表白,说要和我交往。”
“拒绝。”
“好……”
“佳子要乖。”
“…………”
西子向往常一样亲吻着我的额头,抚慰着我的情绪。
“西子,我答应了。”
”…………”
“我走了。”
“…………嗯。”
这份沉寂一直持续到我将行李箱收拾好准备要离开的时候。
“佳子,你等等。”
西子突然很小声的说,”你可以不离开吗?因为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西子,和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
”…………嗯。佳子要幸福。”
西子一直在背对着我说话。当我就像逃离似的离开这间房屋的时候,她也没有再看我一眼。
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看那间房的窗户,窗帘把窗户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缝隙。
那个男人是我杜撰出来的。
包括我和西子说过的关于那个男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杜撰出来的。
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来圆谎。
所以我对西子说了无数个谎言来丰满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
比如谈恋爱,比如同居生活,比如结婚,比如度蜜月。
我爱西子,就像我说过的爱我自己的眼睛一样。可是这爱不被任何人允许,灰暗,躲躲藏藏,以及使得性格越来越自卑,越来越害怕阳光。
今天,来医院是做复查的。
此时,我 坐在眼科医院的一个普通的医师诊室里,听着医生说完所有的话。
然后,说完谢谢之后,手持盲棍摸索着离开。
医生的话的大致意思是这样的,因为车祸,而造成的脑子里的血块压迫视网膜,而导致的失明,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重见阳光了。
太多学术用词堆积的起来的结果词往往只有一个用来决定你的命运。
”佳子……。”
站在医院的大门前等待公车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西子……”
”嗯……是我……我……我来送可爱的佳子回家吧!”
她说话支支吾吾的,语气却是欣喜的。
”嗯……好……”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佳子身边呢……”
”嗯……”
“你的眼睛……因为我……佳子,对不起。”
”嘘……西子。不要说对不起。这么多年,我只是一直在期盼听见你说话的声音。”
她牵着我的手紧紧握了握,说,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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