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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几天 [复制链接]

憨憨

主楼

发表于 2013-4-8 22:1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憨憨于 2013-4-8 22:11 编辑

难得请假几天，难得亲戚相聚，因为今年该我家待客了。
初一，亲兄弟、母亲的干嫂子一席而坐，相互畅言。干儿子前几年出车祸把命丢了，嫂子悲痛不已，一个人的日子很是艰难，还好嫂子的儿子已成家，并有份工作，他满意的说：我还领着几个人，薪水也不错。这也令我们欣慰一些，更快让那阴影永远忘记。因为从嫂子的眉宇间多少能察觉到一丝不快，低调、少言。但与全家人坐在一块，只觉嫂子淡淡的温暖之意，大凡是亲人的的力量吧。
初二，本村的表兄弟六个，携妻带子浩浩荡荡而来了，满满的做了一屋，边嗑瓜子边说话。起来说要给父亲磕头，他们称舅，算是晚辈。但被父亲阻拦了：不兴这个了。于是‘‘林立”一屋的几个大男人又坐下。我说六哥：“听说你在砖厂给小舅子打工哩，给我开点便宜砖吧，过吧年我想盖房子”。六哥说：“哎!不去了”，“这是咋回事”，我说。六哥说：“小舅子的砖厂是几股合营的，我在那里干，他们都认为我有经济不明之事，小贪污之嫌，不想让别人指点背后，索性不在那里了。”我嗯了一声，也便想起那句父亲的老话：生意好做，伙计难隔。老大的腿脚一跛一跛的，但靠着勤快的双手，忙于田间、打点零工，家里的物什也是足便的。脑子活的老四，前几年贩卖煤炭、倒七倒八的，小有收获，早就盖了两层小楼，言语间没有得意却充满了自信。轰轰呵呵的听着说着，小孩子闹着要走。母亲微笑着赶忙手指沾沾舌头，一张一张的发着压岁钱，“每人五元，今年涨价了，呵呵呵。”接到手的，拔腿就跑去外边买好东西了。不是十分细解表哥们的情况，但见了面，有了困难，都会鼎力帮助的。
在本县的规矩是初三去舅家，初二去丈母娘家，可我的亲兄弟有三位夫人是邻县的，邻县的规矩是初二去舅家初三去丈母娘家，这常令我们有一些争执，无奈“兵分两路，”派我的“代表”两个孩子和老大去了三十里外的娘舅家，这天寒风凛冽、小雪纷纷。中午，家里来了一位妇女，进了门，我便尴尬的无地自容，竟不认识，正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开口：王展她桂花，你来了，咋一个人？快来屋里歇歇吧。”我一听王展村便明白了，那是远房亲戚嫂子，不来往也就忘了。坐下的嫂子面露憔悴，在母亲的追问下，不得不缓缓吐出：“合印也不在了，”母亲连忙问：“啥时候，”她说今年八月份，唉！母亲长叹一口气！眼泪差点掉出来，”那你咋不通知我们一声呢，”“不想给你们说了，合印也得的是肝腹水，和他兄弟一样，花了两万多，把钱花光了，死了，”我的心一阵刺痛，前几年兄弟刚没，如今又轮到哥了，真是命苦啊。停了一会又说：“贵州的儿媳妇也走了，算是离婚了，”我问那是为啥？嫂子说：“她娘又给她找了一位，是本村的，走了一年多了。”我想，是嫌家里太穷？还是什么？结婚时我去过，也听说海誓山盟什么的？可现在留下一个女儿也不要了，回了贵州。爱情的坚贞在潮涌的社会激流中缓然崩溃，世事更多变！留下娘仨相依为命。拗不过嫂子，执意要去本村的亲姨家吃中午饭，看着她单薄的影子，默祝她的一切安好。
初四、初五……几天过去，也便冷静下来。准备的肉菜所剩不多，但收的礼却堆满了一间小屋，媳妇说：这是小五的、那是孟村的，小花有钱拿的礼恁坏、看你干姐多大方……大凡都是一家一箱的东西，有一箱没有名气的八宝粥，打开一看少了两碗，还有一箱少了一瓶杏仁露，媳妇埋怨道：看你们的亲戚。再打开这些“名贵”的东西一尝，一股别味，还不如喝自己的小米汤。想想：这东西转来转去的，有的已不知原主。都是穷人，过年能来就好，无所谓多好的东西。
其实，我更愿聆听他们的一个个身世，如经典的名著，历程中，扶正了心路、规矩了行为，无论任何人的年龄段，都是受益，因为，这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