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亦泓 于 2010-10-30 21:44 编辑
提起初恋,挺纠结,因为不知从哪算起。初中的那个算不算?高中的那个呢?军校的那段呢?说真情,都是投入的。只是有的是不懂,有的是机缘,现在说起来痛的感觉不会再强烈,只是还会有隐隐的不甘,如风轻轻掠过白杨树,发出暗哑的沙沙声。。。。。。 初中三年级,我所在的学校三中分校了。我随一部分同学分到新建的四中,绪和更多的同学仍旧留在了三中。其实,我和绪当时没什么,只是算是走得很近的五六个同学中的两个人。她家是从农村搬到城里的,应该属于落实政策的那批人。也就是说他父亲因为家庭成分高,全家曾被下放到农村去的。绪长得不算漂亮,但很耐看。笑起来总是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后来巩俐出名了,我才想起来,巩俐的两颗小虎牙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原来绪也有。 因为分校,我们几个处得很好的同学不常见面了。就常约了周日一起出去玩,大多是跑到离家不远的山上,很随意地聊天,说着不着边际的理想之类的痴话。因为我和绪的家相隔不远,回去的时候都是我顺路送她。有一次日近黄昏,我们相互道别后,我站在路口看着她的背影,步履轻盈,她的腰肢如轻风摆柳一样柔软,我的心动了一下,第一次有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好象在青涩的单相思中煎熬了一个星期,我终于鼓起勇气写了平生第一封情书,给绪。到周日一起结伴游玩时,别人都很开心。我却一直忐忑,我不知道如何把信交给她,更不知她看后的反应。好不容易熬到大家分手,我送她回家。在她即将转身回家的一刻,我把信塞给了她。她红着脸接了,攥在手里,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对我来说是度日如年。那时候还是很封闭的。我也不会对要好的同学说,当然更不会对家人说,我甚至不敢去三中找她。时间就在胡思乱想中跌跌撞撞中过去。 再见面时,两个人都没有了以前的自然。我象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总是不敢和她的目光对视,躲开,还要偷偷看。她的脸也会不觉突然红了。等到我一个人送她回家时,我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她红着脸说看了,只是我们都太小,现在还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学习上。明明是拒绝,却在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纸壳印花的笔记本送给我。她说,你聪明,家境又好,这小城容不下你的,好好学习吧。你会有出息的。 我想不起我当时说了什么。失望和懊恼好象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笔记本,转身走了。。。。。。。 初中毕业后,我顺利升入高中。她却选择读了技校,因为她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她要早早地挣钱帮家里养家。 高中毕业后,我考入军校,听说她走进了工厂,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多年后,我回家探亲。我竟然意外地在集贸市场看见她。。。。。就在一家卖鱼的摊床后,她围着一件油渍渍的橡胶围裙,吃力地搬着一板冰冻的刀鱼,又用螺丝刀小心地起着,不再年轻光洁的脸上满是汗水。。。。。 我转过身,慢慢地走了。
那个开心地笑着总是露出一对小虎牙的绪,还有黄昏时如风摆杨柳的腰肢只能永远在我的的记忆中定格,任时光的潮水无声地冲刷着,日渐暗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