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不远的地方有所小学校,学校坐落在丁字路口旁边,附近的马路不太宽,来往的行人、车辆络绎不绝,路边的便道上有摆摊卖水果、卖杂食饮料的小贩,很是热闹,特别是在上学放学的那段时间里,学校门口聚满了学生、接送学生的家长及各种车辆,熙熙攘攘的简直象个大市场。 不知什么时候,在路边做买卖的小贩当中,又多了一个卖油炸臭豆腐的。自从那个卖油炸臭豆腐的小贩出现以后,那段路上的空气中总是飘着一股特别难闻的恶臭气味,很多人经过此地都掩鼻匆匆而行,就连那些接送学生的家长们也都躲到远处,生怕沾上一身令人做呕的臭气。天渐渐的热了,来路边乘凉的人也多了起来,人们受不了臭气的熏陶,有人把这件事向城管大队进行了举报,几次查抄后,卖油炸臭豆腐的小贩吸取了教训,和城管打起了游击,专等每天城管人员下班后才出来摆摊,依旧卖他的油炸臭豆腐。 我闻不惯油炸臭豆腐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每次骑车经过时,便不由自主的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扶着车把,加快速度,目不斜视,象躲避可怕的瘟疫一般飞驰而过,至于小贩的模样,怎么操作,又都是什么人对此类“美食”情有独衷不得而知。 那日,送朋友回来突发奇想:看看这个卖油炸臭豆腐的小贩如何操作,食者又都是些人?于是,我站在上风头观看起来。 这个小贩个头儿不高,约一米六几的样子,年龄在二十三四岁,圆脸庞,窄额头,肉泡眼,红鼻子尖儿,嘴鼓鼓着,脸有些向右歪,嘴角儿也向右上方倾斜着。他穿一件旧花格汗衫,也许是长时间没洗过了,一块块斑驳的汗碱印在胸前背后的衣衫上。听口音象南方人。他面前放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摆放着装满灰色臭豆腐和佐料的铁制坛坛罐罐,车厢的一角有个小火炉,炉子上放着锅,一屡屡淡蓝色的油烟从锅中升起,顺着风慢悠悠的飘向远方。 我正观看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莺燕般的话语声和银铃般的说笑声,紧接着,一股幽香钻进了鼻孔。三位穿着入时的漂亮女孩从身边而过,径直走到三轮车旁。 “还来三份?”小贩献媚的向女孩们笑道,两颗虎牙露了出来。 “那还用说。”女孩们围在小贩身边。看来,这几个女孩是他的常客了。 小贩麻利从一个罐子中蒯出一小勺深黄色的油倒进锅里,又端起锅摇了摇,油均匀的沾在锅邦上,随后用筷子将几块臭豆腐一一放入锅中。“刺——”炸臭豆腐的声音在锅中响起,三个女孩的目光也紧紧的定在锅中冒泡的臭豆腐上,那垂涎欲滴表情,分明恨不得抓起锅里的臭豆腐一把送入嘴中。小贩眯着肉泡儿眼,不慌不忙翻动着锅里的臭豆腐。之后,拿起三个小纸碟,将炸好的臭豆腐放的上面,又在臭豆腐上插上牙签递给女孩:“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越吃越香。”小贩得意的说着。女孩们则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城管的来啦——!”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声,刚才还得意洋洋小贩顿时紧张起来,他来不及盖上锅盖和收拾东西,敏捷的跨上三轮车,一遛烟似的向一条胡同跑去。 “还没收钱呐。”女孩们叫着。 “明天再收吧。”小贩头也不回的跑了,身后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家什碰撞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