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昨天的事了 田大妈今天五十大寿,老头昨天就给儿子打了电话,要他记住早点回来。儿子说,那当然,爸,你看我给妈买点啥子?老头说,都准备齐了,只要你人回来,你妈就欢喜的合不上嘴。 不到六点,菜就全上了桌子,老头弯腰细看,噫,怎么满桌子都是那小子喜欢吃的?今天是你满五十哟。 田大妈笑笑,没有搭话。老头说,那不行,我得去给你炒个鱼香肉丝。 快七点了,田大妈在阳台上都走了好几个来回,嘴里叨叨,怎么还不见人影呢? 老头说,你晃来晃去的不累呀,忙了一天,我看到都累。兴许是单位有事,一会准定回来,过来,我们一边摆龙门阵一边等,你还记得我们家第一次办生日吗? 怎么不记得,是他满周岁的时候,你摆了满满一桌子东西让他抓,这臭小子,笔呀,书呀他不抓,偏偏抓住一朵花不松手。你说,没准这小子大了是个花心萝卜。我还差点同你红了脸。 老头说,他小学毕业那年说要请同学到家里来自己办生日,东西给他们准备齐了却把我们两个吆出了门,不过七点不要回来,我们两个就在街上转呀,转呀,你饿得上气都不接下气了,一回家,尝了口他们剩下的凉面,脸笑得像朵花一样,连说比“川北凉粉”的凉面还要好吃。 田大妈呵呵一笑,老头,你说这人生,怎么一晃就是五十年呀,儿子都竞争副科长了,明年你六十,也给你好好办一下。 八点多了,儿子还没回来,见老婆着急老头说,我打个电话问问,这么大的人了,还办事不着调。 田大妈心疼了,你别说他,说不定真有事呢。 你打的手机无人接听。 你打的手机无人接听…… 田大妈一把抓住老头的手,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 那个,那个……你说,如今车多人多,又有那么多的“黄”司机…… 你别紧张,你别紧张……我打个交警平台问问。 交警说今夜平安无事。 老头开了瓶长城干红,别等了,老太婆,我祝你生日快乐! 大妈无情无绪随便吃了两口就收拾睡了。 老头一个人在客厅里抽闷烟。 电话响了,儿子在那头说,爸,快下班了科长才通知,请全科的同志参加他老丈妈的生日宴会,大家都去了,我……歌厅里又闹得很,电话也没听见。爸,让妈听电话,我给她拜寿。 算了吧,你妈睡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再说,那也是昨天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