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第一次学习打坐时,因为根骨清奇,无论如何盘不上双莲花,于是,咬紧牙关用物理方式较劲,结果妥妥的被朋友们用端佛的姿势抬紧急诊,那个医生瞠目结舌,连续吸溜了两次哈喇子,毕恭毕敬比划了一个请上座的谦卑。
朋友们抬我出入的时候,依然不忘记传授解,孜孜不倦抓紧每一妙,看见了吧,这就是典型的过犹不及。
然后就躺床上望着天花板宁静以致远了,思考人生理想世界,思考衣冠禽兽的百分比,思考如果接本来无一物之下阕,然后,年轻的小护士笑笑靥如花,她轻轻按了按我伟大的踝骨,我杀猪般嚎叫,一点不疼。外面忽然一声惊雷,环顾四周,病友们安之若素,冷血如斯。
拄拐出院的时候,外面张灯结彩,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窃以为,热泪完全不能盈眶,我矜持得努力将嘴角咧成茄子甚至尖椒,但是依然感觉此起彼伏的目光来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通,一个糙汉保安不识趣的拦住我的挥手致意,警告说,副市长今晚检查工作,懂?
思忖了几秒,决定给他们点面子,我微笑的盯着保安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么?那保安犹疑了一下瞬间乱了方寸,支吾着诺曼底打死不登陆,大哥,请接受小弟一拜!我扔掉拐杖,忙不迭扶起他,语重心长的说,大哥,我也不晓得这个阿,小弟这就闪!然后,我大步流星将伟岸形成永恒。
玛德,拄拐出院的时候唤出租车一个都不愿意停,看来真把我当黑社会了,无聊处用玩了几圈托马斯全旋,看见有人拍照,赶紧做蹙眉痛苦状,可不能上热搜,万一搜到我扶老太太过马路,不法之徒会用非分之想作标题,哀民生之多件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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