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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撰:明朝那些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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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吕步,“铁戟温侯”吕步。 他是整个长沙的财神爷,挥金如土,大家都很喜欢巴结他。 吕步是父亲吕尚,是当朝太师,爵封潞国公,子承父荫,吕步也得到了长沙侯的爵位,因此他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侯爷。 不过吕步无意官场,倒是喜欢行商,他的生意头脑极好,二十岁上就成了湘南首富。 有了钱以后,吕步不像一般人一样,还想更有钱,他吃喝玩乐,过起逍遥自在的日子来了。 吕步建有温侯府,金碧辉煌,豪华气派,光是门前迎来送往的小厮就有一百个。 今儿是腊月二十,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刺骨,不要说宾客,就是路人也不多见。但温侯府门前的一百个小厮全精气神十足地笔挺着,从早上直至天黑。 天黑换班之时,一个相貌平平,不高不矮,略显发福,衣着华贵,手牵良驹的年轻人径直来到温侯府门前。 “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面带笑容,以礼相待。” 这是吕步给小厮们唯一的一句嘱咐。 当班的小厮立刻上前,不亢不卑地道:“公子,请问可是要拜访我家吕侯爷。” 这年轻人笑道:“什么侯爷不侯爷的,你进去告诉吕步,就说狄青来访。” 小厮连连应是,一面将狄青让到客厅待茶,一面派人通禀吕步。 不一会,吕步备齐鼓乐,亲自到客厅相迎。 狄青笑道:“本是想出来散散心的,不过刚才一进门,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又惹上麻烦了,嘿嘿。” 吕步脸上笑容一顿,左右扫了一眼,道:“咱们去个能说话的地方。” 温侯府有陶然亭,此亭背山面湖,幽静淡远,狄青和吕步就在这亭中一边喝酒一边说事。 狄青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次怎么连锦衣卫都惹上了?” 吕步道“你看出来了?” 狄青道:“刚才在门口,我看到东厂锦衣卫里的几个高手,像‘僵尸’严厉、‘八臂剑客’雷霆、‘无常太岁’罗艺、‘鬼影’张三,他们化了装在盯梢,这些兔崽子之中,随便来一个,你都未必能胜得。” 吕步道:“你呢?” 狄青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四个兔崽子,还是出了名的不要命!” 吕步道:“他们已经盯了我一个多月了,这全是托了我那老父亲的福,他在东宫好好地教皇储读书也就是了,偏偏前阵子上奏弹劾了六位当朝大员,说他们‘贪污军饷,克扣赈灾款项’。虽然证据确凿,这些贪官也一一伏法。但人家的后台魏忠贤,又岂是好惹的,唉——” 狄青也叹息道:“如今上有昏君,下有奸臣,我看这大明王朝再过几年,不是宋灭之照再现,就是元亡之鉴重演。” 吕步道:“不过我那老父亲还真有两下子,找到了一样可以扳倒魏忠贤的证据。” 狄青兴奋地道:“什么证据,快说!” 吕步道:“魏忠贤通敌判国,他给后金国主皇太极写了一封投降信,不料消息泄露,被我父亲得知,他飞鸽传书,要我连夜追击,将那送信之人截住,夺取信件,现在这封信以被我拿到。” 顿了顿,又道:“虽然这件事我干得极是机密,但恐怕还是瞒不过魏忠贤的。” 狄青沉吟道:“这皇太极深有其父怒尔哈赤之雄风,而且礼贤下士,通晓汉学,若让他来君临天下,倒是足以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吕步骇然道:“狄二,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狄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年忽必烈纳耶律楚才之谏,劝农务桑,布仁施德,由是宋来之陈规陋习、苛冗之风,一扫而光,百姓从此安居乐业,这段历史,虽然史书甚少提及,但想必你家学渊源,也应当知晓吧?” 吕步怒道:“异族鞑靼,其心叵测,你甘心做奴隶么?” 狄青道:“后金乃女真族,豪放真诚,比之明朝这些虚伪奸诈的酸儒酷吏,简直有天壤之别。凭什么当年我们可以穷兵黩武地去攻城拔寨,要人家岁岁来朝,年年进贡,而今,就不允许人家也入住中华,一统天下。” 吕步道:“难道你忘了史书上所记载的,蒙古人欺 压我汉族同胞的种种事迹吗?” 狄青扬声道:“现在明朝的君臣,难道就没有在欺 压百姓吗?哪一朝没有昏君?忽必烈当年对文天祥,虽是敌手,但何其敬重,而明朝呢,先有朱元章大肆残杀功臣,后有保国卫家的于谦无辜被害,就是前几年,立主‘尊主权、课吏职、信赏罚、一号令’推行‘一条鞭法’,十年功勋赫赫,使国富民强的张居正张首辅,他死了之后被他的学生万历皇帝削夺官秩,抄家灭门,你说,大明这条破船,让它快点沉没有什么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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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吕步脸色一黯,低头不语。虽然他对华夷之分看得甚重,但狄青这一番话,却句句都叫他无法反驳。 狄青也叹了一口气,道:“天下本应有德者居之,何分族类?但父有德,子却未必有德,无德者以先人之德居天下,则不免要天下大乱,涂炭生灵!算来总是平头百姓最苦,即如此,不如不设世袭之君。自从朱元璋废丞相、设锦衣卫之后,皇帝大权独揽,威势更重,如果他手中的权力一旦被错用……” 吕步脸色有些发白,目光望向远处,道:“可是我想,大家如果群策群力,中华,也未必就没有转机吧?” 狄青看了他一眼,笑道:“也罢,魏忠贤罪不可恕,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吕步喜道:“你有什么馊主意,快说!” 狄青道:“明天,你就把此信的内容公诸于世!” 吕步沉吟了一会,才道:“倘若魏忠贤的爪牙找上门来,告我一个诬陷当朝重臣之罪,那又该怎么办?” 狄青笑道:“笨蛋,谁要你明着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吕步眼前一亮,又问:“但没证据,老百姓能相信吗?我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把证据拿出来给每一个人看吧?” 狄青笑道:“你想想看老百姓是怎么想魏忠贤的,不要说通敌卖国,就是再加上阉割未尽,秽乱宫廷、弑父灭兄这些情节,只怕老百姓也全信了。” 吕步听得连拍大腿,道:“如此可着实出了我一口恶气。” 又道:“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魏贼又不会给骂死。” 狄青道:“魏贼被你这么一闹,他首先就是要去止住流言,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杀了你,就会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因此他不仅不能杀你,反而要千方百计保你安全,因此,你就暂时可保无虞了。趁着这段时间,我再把这封信带到京城,看看有什么机会没有。” 吕步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以你的武功和智谋,教你送这封信去参倒魏贼,真是最佳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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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狄青日夜兼程,从长沙到京城的万里之遥,他十日就赶到了。 到了京城郊外的一片竹林深处,只见一个白衣胜雪,面容削峻,手握竹箫的中年人站在大路当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散发出来,阻得狄青勒马不敢向前。 此人手中握的竹箫通体晶莹剔透,泛着翡翠光芒,不知怎地,竟让狄青心头为之一暗。 好强好冷的 杀气! 狄青脑子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问道:“尊驾莫非是‘天下第一剑’慕容七箫?” 白衣人淡淡地道:“我是慕容七箫,却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剑。” 狄青道:“前辈想要阻止晚辈进京?” 慕容七箫道:“不止如此,东厂还要我杀了你。” 狄青道:“前辈当年号称豪侠,今日为何要作东厂鹰犬?” 慕容七箫道:“一个死人,何必多问。” 狄青道:“前辈就如此自信?” 慕容七箫道:“你长途跋涉,疲倦不堪,正是我下手的好机会。” 狄青还想说话,箫声已起。 慕容七箫,箫声如剑,七剑齐发,伤人无形。 狄青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但是;现在他见识到了。 慕容七箫的“七箫剑法"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可以伤人心、肝、脾、肾、胃、胆、骨七处,箫声所到,飞沙走石,断竹碎叶。 可是狄青的武功之高,也出乎慕容七箫的意料。 狄青在箫声中竟然无丝毫无碍。 少林密传——“金刚不坏之身”! 狄青动了,“龙爪手”杀着如影随形般连逼向慕容七箫,慕容七箫在这精雅疾速的爪法下险态环生,然而狄青总是缺了那么一点半点,无法最终打中慕容七箫。 箫声忽地一变,狄青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浑身经脉内力乱冲,心绪不宁,脚下虚浮,几乎要整个人崩溃。 幸好箫声停了。 狄青诧异地看着慕容七箫。 慕容七箫道:“我的家人给东厂控制住了,所以我不得不为他们卖命。” 狄青眼睛一闭,只道慕容七箫就要杀了他。 慕容七箫又道:“可是我的家人现在全都去世了。” 狄青睁开了眼睛。 慕容七箫道:“天启皇帝也死了,现在即位的是崇祯皇帝。” 狄青看着慕容七箫。 慕容七箫道:“京城现在都是魏忠贤的人,皇宫里也一样,只有天香阁,陈圆圆的住所,那里的护卫都是崇祯皇帝在当藩王时的亲兵,你去找陈圆圆,她也许是唯一能帮你的人了。” 言罢,慕容七箫转身,飘然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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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以“缩骨功”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驼子,又用内力在脸上制造出条条皱纹,把衣服撕得破破烂烂,还在地上的污泥中滚了几滚,这才敢进京.
到了京城,他偷偷买来光鲜衣服,躲在一个土地庙里捱到天黑,这才大模大样地来到天香阁。 一走近天香阁,立刻有几名士兵过来问道:“干什么的,这里不许乱闯。” 狄青道:“奉圣谕,有要事见陈姑娘。” 那士兵迟疑道:“请大人……” 狄青料他接下来要说:“出示令牌”之类的话,当即给了他一个耳光,喝道:“罗嗦什么,快带我进去。” 那士兵吃了一记耳光,连连道:“是,是,是,大人息怒,请跟小的来。” 于是引着狄青进了天香阁,一个婢女又引着狄青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纱木屏风,陈圆圆正在沐浴。 陈圆圆听得有圣谕,从容地更/衣出来,狄青正眼看着这个天下闻名的歌伎,真是倾国倾城之容:瓜子脸上淡抹相宜,湿漉漉的秀发随意绾着,身材高跳匀称,冰肌玉骨,当下看得连魂儿差点也要飞了。 陈圆圆依依拜倒,道:“臣妾听旨。” 狄青道:“除了陈姑娘,别人都退下。” 众人退下之后,狄青叹了一口气,道:“陈姑娘请起,在下不是皇上派来的使者。” 陈圆圆一惊,抬起头来,正好和狄青四目相对,她脸上一红,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假传圣旨。你、你为什么要骗人?” 狄青道:“在下本来还打算骗多一时半会,可是姑娘的花容月貌,令在下一见倾心,所以在下就不准备再继续欺骗姑娘了。” 陈圆圆这一生,不知听了多少恭维,然而这样奇特而放肆的恭维,却还是第一次,她心如小鹿乱撞,道:“你这轻薄的登门浪子,骗我何来?” 狄青道:“敢问姑娘,当今皇上对你如何?” 陈圆圆垂下头去,道:“他、他待我很好,今生今世,他的恩情我是报答不了了。” 狄青道:“这便好,陈姑娘,现在奸臣魏忠贤把持朝政,意欲图谋不轨,姑娘能否引我入宫见驾,陈明事实。” 陈圆圆尚未答话,后面忽然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道:“不必进宫,朕已经来了。” 狄青一惊,转过头去,果然,一个龙袍金冠,玉带锦靴的俊郎少年在数名护卫的簇拥下,上了二楼。 狄青暗道:“大内护卫,真有些鬼门道,我居然没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正想着,一名护卫喝道:“大胆,为何见驾不跪?” 狄青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他今天是皇上,明日就是刀下之鬼,跪他何益?” 众护卫脸色一变,交相喝骂,刀剑出鞘,就欲将这狂生拿下。 崇祯喝道:“不得无礼,退下。” 众侍卫诺诺而退。 众人退下后,崇祯道:“先生刚才说魏忠贤图谋不轨,可有证据。” 狄青又是大笑,道:“陛下莫非又是一个昏君?魏忠贤为害天下数十年,还要证据吗?他羽翼丰满,自然要窥视神器,这个道理,恐怕连三岁小儿也能明白。” 陈圆圆偷偷看了一眼狄青,心中充满钦佩之情,禁不住微微一笑,这一笑,当真花月羞涩,沉鱼落雁。但她一笑之后,又眉头紧锁,暗暗为狄青担心。 崇祯却是也哈哈大笑,连声道:“痛快、痛快,许久没有听到这种真话了。”又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爽快人,不敢请教尊姓大名。” 他说“我”,而不说“朕”,那是对狄青很大的尊重了。 狄青道:“在下江南狄青。” 崇祯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小卧龙’啊,怪不得,敢假传圣旨。” 狄青笑道:“如不这样,只怕要见到皇上也没那么容易。” 崇祯道:“魏贼现控制着京城及宫中一半的兵马,先生可有如何铲除他们的良策?” 狄青道:“陛下可有能调动的军队?” 崇祯道:“有,我有亲兵五百,都在宫里,另外兵部尚书王浑是朕的忠臣,他有八千人马,驻扎在京城外围,可是九门提督是魏贼的死党,魏贼绝不会放王浑的兵马入京。” 狄青道:“无妨,只需如此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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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东厂厂公府。 魏忠贤正悠悠地躺在藤椅上品茶。 忽然,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跌跌撞撞地抢到魏忠贤面前跪下,哭丧似地道:“干爹,大事不好,宫里着火啦!” 魏忠贤挥了挥手道:“慌什么,没规矩。烧了就让他烧呗,怕啥?” 小太监道:“可是、可是,我们的人全在里边被烧死啦。” 魏忠贤惊得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这小太监的领子,道:“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道:“今天早上,皇上让羽林军将士全部都到长寿宫领赏,长寿宫里摆着许多布匹,还有许多酒,我们只道这是要赏人的,哪知羽林军将士一进入长寿宫以后,皇上就要他们比武,说是要比出大明第一勇士,最终胜利的人可以封侯拜将,那些羽林军就一个个地打了起来,打到最后,等到咱的人都精疲力尽之时,皇上出了长寿宫,把宫门关上,叫人外面射进火箭来,那火势一碰着布匹烈酒,就把咱的三千羽林军全烧死啦……” 小太监边说边呼天抢地起来。 这时,一名副将冲进来报告,道:“千岁,长安街上有大批百姓集结,他们怒气冲天正向这里攻来,还有士兵参加。” 魏忠贤惊道:“有人叛变么?” 副将道:“不是,是、是皇上御驾亲征。” 原来烧死了魏忠贤在宫中的兵马以后,崇祯亲自来到长安街上,登高一呼,号召民众同他一起讨伐奸臣。 魏忠贤作恶多端,飞扬跋扈,别说寻常百姓人人欲杀之而后快,就是他的党羽喽罗,对他也是口上奉承,心中嫉恨,他以前一手遮天时,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皇帝要铲除这个大恶贼,京城里的士农工商,老弱妇孺,贩夫走卒纷纷响应,连三岁小儿也拿了两快石头,口称:“打贼去也。” 崇祯看得热泪盈眶,连声叫道:“天佑我大明,天佑我大明。” 与此同时,狄青和王浑率领八千人马来到了朝阳门外。 但朝阳门却四门紧闭,九门提督李节站在城门楼子上,高声喊道:“王大人,没有魏大人的命令,你不能带兵入京。” 狄青道:“魏忠贤犯上作乱,我等奉旨勤王,速开城门。” 李节道:“皇上听信谗言,要残害忠良,末将死不奉诏。” 狄青冷笑一声,道:“忠良?嘿嘿。” 忽地右手一扬,一支飞镖又快又准,正中李节面门,把他射落城门楼。 狄青大叫道:“众弟兄,快开城门,一起助皇上杀贼去,待会皇上一定**行赏。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众士兵立马开了城门,狄青对王浑道:“大人带八千人马去正面保护皇上,我带这九门将士去袭魏贼之后,叫他不能逃跑。“ 王浑道:“好。正是这个主意!” 于是兵分两路,各行其是。 魏忠贤初时指挥东厂锦衣卫,尚能仗着武器精良,训练有素而力保不失,但老百姓前仆后继,势所难挡,加上王浑兵马一到,狄青又从后夹击,魏忠贤首尾不能相顾,一阵大乱后,手下亲兵纷纷做鸟兽散,他则死于乱拳之下,尸体被扒皮抽筋,碎骨烂肉,扔到了粪池中去。 崇祯在“明君、明君、明君”的呼声中巡游天坛,祭祀完列祖列宗之后,他宣布:“大赦天下,免税三年。” 当晚,京城张灯结彩,欢声雷动,彻夜不休。 狄青却悄悄来到天香楼,陈圆圆见他来了,喜道:“狄大哥,你来看我了。” 狄青握住她一双红酥小手,道:“圆圆,你跟我走,好不好?” 陈圆圆又惊又喜,柔柔道:“当然好了。” 她一把扑到狄青怀中,道:“狄大哥,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汉……” 顿了顿,又道“可是皇上呢,皇上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我跟你一起走了,他会生气的。” 狄青搂住陈圆圆的柳枝细腰,亲了她一下,道:“你又不喜欢他,留在他身边,对你们都不公平,别怕,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他要不高兴,那是他的事,你高兴了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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