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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在眉梢 于 2017-5-18 10:39 编辑
=1=
如今城里养猫养狗的人特多。不用出门,可闻猫鸣狗叫之声;出门,可见猫窜狗扑之影。
我租住的单身公寓,来了一对年轻邻居。
他们养了一只狗,尖嘴猴腮,浑身是黑黑的长毛,身型巨大到我不敢细看。
阳光明媚的春天,我哼着小曲归来,进了楼道。
眼睛还没适应昏暗,有两只亮铮铮的眼睛伴随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已冲我过来。
除了它还会是谁!瞥见那狗主人还跟在狗身后很远的地方,我心中大惊。
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面对狗,千万不能跑。你越是跑,它越是追。
可这超级恐怖分子越来越近,我大脑说不跑,我腿能听话么?
情急生智,我以前所未有的机敏闪进旁边一虚掩房门的房间,并迅速掩上门。
想那家伙应该已经过去,我心稍安。轻启门缝朝外探看,哪曾想,它竟然无声地守候在门口。
那一秒,我全身的汗毛竖得比天安门广场上的旗杆还直!
我双手紧紧抵住门,盼望着狗主人赶紧弄走它。
狗主人来到门口,笑容可掬地问门缝里的我:你跑我屋头去干什么?
见我懵了,他又催:你出来嘛,我牵到它,不得咬你!
那狗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张着个大嘴,满嘴獠牙,吞吐着大舌头,你说不咬人,鬼大爷才信!
“你把它牵远点——再远一点——好吧?”我几乎是央求。
他可恶地又笑起来,把狗往楼梯口方向牵了牵。
我确信安全距离足够,才徐徐开门。后脚还没出门,只听见身后扑哧的笑声。
回头间,只见屋里床边倚着一个美女,一边嗑瓜子一边冲我哂笑。
我晕死!落荒而逃。
=2=
早晨,我照例到楼下食堂吃早餐。
要了一碗杂酱面,习惯性地往角落里落座。
我正一边吃一边看手机,一只小猫悄无声息地跃到旁边的凳子上,冲我喵喵叫。
我没理它。它居然直起身,又朝我叫了两声。
我仔细一看,小猫身上的毛黄白相间,干干净净,蛮可爱的。
但是这不符合天时地利,于是我朝它挥手。
就在一挥手间,小猫也友好地朝我一挥手。我感觉有尖细的东西划过我的手指,一看,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我以为没事,再轻轻一挤,血渗出来,划痕变成一道血痕。
我知道糟了!
被猫狗抓伤咬伤,必须打狂犬疫苗,这个常识我懂。
我怒拍桌子,那小家伙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自己打针去呗,难道还要食堂赔偿不成?可以,但丢不起那人!
=3=
到单位打了卡,便开始了问诊之路。
去港区医院挂号,美女说:请您先到药房看看有无狂犬疫苗。
我趴到药房窗口,千呼万唤始出一人来,说俩字:没有。
再到咨询窗口,被回道:我们这地不打狂犬疫苗。
哪里可打呢?不知道。
辗转去了县人民医院,一看排队的人象阵列,头大。
问旁边的红粉导医。美女热情有加,肯定地说:这里不能打!
哪里可打呢?对不起,我帮你问问———嗯,大家不知道!
又说,要不你去防疫站试试?
防疫站在哪?对不起,我帮你问问——嗯,大家都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度娘,用手机一度,防疫站就在东面一站路外。我决定步行过去。
暮春的太阳有点烈,烤得我的焦躁蹭蹭上升。
我忽然想起武侠小说中讲,中毒的人不应运动,越是运动毒性发作越快。
顿时觉得这一站路好遥远。
防疫站的美女没听我讲完,就冲我摆手:这里不打,你应该去红十字医院。
出了防疫站,我急于打车,但位置偏僻,总不见出租车的影子。
想到向西只一站路,离县人民医院不远,于是我一路狂奔过去。
一路上,我感觉病毒在我身体快速蔓延。脑子一直在想:万一疫苗无效咋办?
想到将来有一天像疯狗一样窝囊地死去,我又惊又恨!
但一时半会,我没想清楚该恨谁。
我奔跑在街上,满城的人对我视而不见,而他们怀中的猫、牵着的狗,一个个冲我呲牙咧嘴。
2017.5.17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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