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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思亲) 缅怀我的小班长
文/郑天良
我们的小班长朱泉均同学,在越南战争中不幸牺牲了!他和我是南京电校的同学,住同一寝室,虽然我俩才同窗一年多的时间,但关系很好。他是苏州人,有时我们也直呼他"小苏州"。他牺牲的时候才二十出头一点。他为了参上军,在年龄上多虚报了一岁。当得知这一噩耗,我的心碎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记得有一次,他身穿军装,到我厂里来看我,告诉我他要去执行新的任务了。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这是机密。谁知道这次分别竟成了永别!这消息是另一位从越南作战归来的同学告诉我的。
说起与这位同学邂逅,还有一段故事哩!我已记不清是七几年了,我出差住在鼓楼附近的市政府“四招。”某天清晨,我下床去厕所"方便",在我身旁也站着一位"方便"的人,都穿看衬衣短裤。我不经意看了他一眼,发觉好面熟呀。他这时也转过头看看我,没作声。我先发话:你还认识我吗?他摇摇头。我补上一句:你姓谈,对吗?他点点头说,是呀。你是谁?我又说,你是从南京电校出去参军的吧?他越发迷惑了。我干脆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没说错吧?我们就在厕所里紧紧地握住双手不肯放。老同学久别重逢,分外激动开心。
朱泉均同学牺牲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说,朱泉均在部队是名卫生员,紧跟连队首长。有一次美国飞机空袭了他所在的阵地,连指导员负了重伤。当第二次空袭时,连长奋不顾身扑在指导员身上。小朱在这危急关头,毫不犹豫扑在连长身上。罪恶的弹片一下子夺去了小朱年轻的生命。连长负了重伤,指导员没有负第二次伤。朱泉均的英雄事迹很快在全师传开,还专门为他立了纪念碑!
老同学接着说下去,后来不知是连长还是指导员,回国后,带着朱泉均的几件遗物,找到朱泉均苏州的家,跪在朱妈妈的面前。说:朱妈妈,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朱泉均同志为了掩护我们,他不幸牺牲了!朱妈妈怎经得住这突然其来的打击,便昏厥了过去......
我2006年加入了扬州晚报博客网,并把这段文字写成博文发表在网上。有一天我接到一个从苏州打来的电话,对方问我你可是郑天良?并自报门户说自己是朱泉均的大弟,在苏州日报社工作。我问他有什么事找我?他说你的一本书上有一段关于他哥哥的文字。我是从百度上搜索到的,可不可以寄本书给我?我说你只要把家庭住址告诉我,你想要几本书我就寄几本书给你。他还告诉我他哥哥牺牲后家里又添了一个弟弟叫朱继军。这一晃又有好几年过去了!
我常常会思念起朱泉均同学,他那白净的脸庞,一口地道的吴俚细语,常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也不止一次地向同事们说起他的英雄故事,尽管他们并不认识他。只要看到战争电影电视,我也会想起他。朱泉均,我们的小班长,你走的实在太早了。也许,也许你不会想到,多少年后,你曾经抛洒热血长眠的那个“同志加兄弟”的国家,居然反脸跟我们国家打了起来。我还想,专门为你树立的那块纪念碑,如今还依然耸立在那里吗?我还想,当初你如果不多报一岁年龄,以上的故事就不会有。你也早当上爷爷或外公了。
往事如梦,不堪回首,眼看着缅怀亲人的清明节就要来到了,朱泉均同学,请接受你老同学深情的一拜!
2017.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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