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山静水 于 2016-6-12 08:34 编辑
阴天
天气预报说,连日阴。天气果然不晴朗,但也阴得让人怀疑,偶尔抬眼望过去,漫漫长天,晦明不定,其中一处考验人眼力似的,明亮而不能直视,那里应该就是太阳了,可是轮廓弥漫又模糊,照这种情形,可以界定是阴天还是雾霾?
端一杯水,踱到窗户前面,对天阴的状态我想要查个究竟。
公司搬家了,房间小,两步则到窗前,一点儿也没有闲庭信步的味道。楼也不高,楼前不足五十米远是一条弯曲的火车铁轨,终日沉默着,极少有火车轰鸣着风一样驶过,于是这一片就显得格外偏僻。
上下班我喜欢顺着铁轨弯弯曲曲安静的行走,一步一个枕木,一边小心迈步,一边想像迤逦而去大概就是这种情态。
铁轨的那面有一小片荒地,杂草丛生,有时候会有一群羊混杂在荒草里,风吹过来吹过去,露出啃食的羊的大部分身子。想不通那片脏兮兮的荒草有什么好啃的,而羊也好不到哪里去,羊毛和草和泥土差不多一个颜色了!连同几乎不用的铁轨混在一起,都像被这个年代遗弃了似的。放羊人不知蹲在哪个土堆上,说不定人家正抽着一支烟,像我看窗外一样也看着我们的楼,在琢磨楼里坐着哪些人模狗样的东西?那么脏的羊,有空了洗一洗罢。
其实那片地在我们搬来的时候也还是有一些风情的,密密的种着几簇玉米。可惜我们来得有些晚了,大片的叶子浓绿的耷拉下来。玉米穗都掰完了吗?有好几次我都下定决心,雄纠纠的说,我要横过铁轨,去那里看一看。有不怀好意的同学立时笑咪咪的鼓励我,你只要不横陈铁轨,我们就放心了!
但我终究没有跨过去。后来叶子黄了,后来杆子也被除掉了,后来只有荒草了。
荒地对面有一簇楼群,斜斜的一字排开,天虽然阴,因为离得近,它们的面目倒也清晰,再远一点儿的天空和建筑,则如隐如现,不可琢磨了 。 小时候的阴天也是这样的吗?我不过随意一问,却如同拧开了水龙头,办公室所有人开始哗哗的、深远又热闹的怀想许多年前,离开过去这么久,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们轻轻松松就忘记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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