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杯】乡愁——我们在割稻子
文/沙漠里的鱼
1
海岸线的冷风吹了过来,靠岸的渔家早就
提前收拾了鱼干与网。下雨的消息也
传到了湖北。二叔跑了出来
“要不得,要不得,我们要割稻子呢”
不过下吧,谁说下雨天就不能割稻子呢
霉吧,霉吧,如果骨瘦如柴的人不需要
一顿温饱,他照样不畏冷暖
2
这样一个叫覃场的萧条小村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搬迁与户口挪移
村子照样人丁兴旺,人们照样踏实地务农
最近的夏天,所谓的“串乡”
确实劳累了一些体质较弱的妇孺
有的女人堕了胎,有的小孩着了凉
有家的母猪踩死了几头猪仔
也有人舍弃了自家的房屋
劳牵挂的“外乡人”
他的摧残和损伤也不过如此
至于一些了无牵挂的人
他们谁也未曾丢下一点工作
3
乡愁放在嘴上说一说就可以了
没有必要把自己打扮成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在征途远方,远方自然也在远离你
中间的十万八千里,诗人们喜欢叫它迷途
那些脚程好的人,力量与勇气从不被我看好
不需要我再做些什么事,给你哀悼了吧
而现在,我家院子里的井水清凉,甘甜
菜地的香瓜和西瓜正在成熟
稻田的男人正等着我给他们送饭和慰问
凉亭下的邻居不用想知道
她们在给别人家的孩子说媒
4
城乡差距不断缩小,在城市里所受的迫害
较之我们割稻子的收获,程度何啻霄壤
这捏实得收获,来点小插曲能耐之何
但是我们还是希望晴天,没有任何干扰
这止不住说乡愁的人们,也尽管来吧
我请你们观看稻子的收割,予你们分辨
秧苗与水稻的区别,水塘与田塘的差距
至于让我们说到亲情,割稻子还是我们的
头等大事,割了稻子做成谷子
白花花的大米,让你们吃饱了
才有力气喊乡愁
5
无疑,我对乡愁这个词
有很大的偏见,也没有任何情绪的附加
麻木不仁由来已久。我们习惯了孤单
适应了一切的孤家寡人和留守
我们已经刀枪不入,水火不容浸
而此刻在一片稻香的季节里,金黄的稻子
被我们弯腰实打实地抱在怀里
抢在下雨到来之际,没有任何时间和精力
去迎接你所说的,不勿实际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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