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的缘份并不轰轰烈烈,一丝不经意的暖,一次莫名的打动,就是一把通联心门的钥匙。
多年前他就职于某化妆品公司企划部,她是终端部一小组长。 策划与市场,打交道难免。身边不少人打趣说郎才女貌,就往一块撮合。但那时公司有个奇怪的规定:同公司男女不准谈恋爱。两人就在这份纠结里游移徘徊——分明感受到对方那丝暧昧的牵扯,但都小心的不先去捅破那层纸。象两个赤脚沙滩上的孩子,浪来了退一退,浪去了追一追,日子好象要在这有一搭没一搭中无限期的走下去——直到那个元旦,一件小事,一切改变。
元旦夜,大雪。 他和几个外地同事一起买了啤酒饮料下酒菜,闹哄哄的在公司跨年。喝着喝着海阔天空就吹开了,想想吧一群光棍的话题,总离不开姐姐妹妹男男女女,什么哪个商场的促销员最漂亮啊,谁谁和谁谁有点意思啊,等等。正过瘾呢BP机响(BP机年代有木有),一看是她,他愣了下,半疑惑半紧张又有丝期待的出去回电话。 原来因为新年,许多促销小姑娘或回家陪父母或陪男友小甜蜜,都请了假。但商场是不关门的,柜台不能缺人,她就顶上。偏生那晚搞买赠活动,几大箱的洗护用品拆的拆赠的赠,她没经验,快下班时去了趟厕所,再回来看柜内已是空空如也,剩的赠品连同其它箱子被保洁人员当废品一块扔了。赠品全是名牌,折合下来得有上千元。上千元啊,相当于那时俩月的工资,她的头一下大了,手足无措的瞬间进入浑沌态,不知怎么下意识的就给他发了个传呼。
听了那头断续的讲述,一股柔软暖流自心底弥散开来,慢慢延展到四肢百骸,幸福满身:在最无助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公司经理,不是他他他和她她她,甚至不是父母,是他。一股想保护她、想为她排解一切困难的豪气油然而生。漫天大雪里,呼啸的北风好象也温柔了许多。再不顾同事一遍遍戏谑的传呼留言,他打了车就往商场方向奔去。
远远见她瑟瑟立在风雪中,高条的身材紧裹单薄的风衣越发显得颀长。他跑过去,只想让她不再发抖。她奔过来,只想有个精神依靠。冰天雪地里,两人拥在一起,外界的一切再与他们无关。
原来一直心存彼此的,只是因了那份自顾的矜持和世俗的流言,竟就这么惯看时间流走,不经意误了那许多最珍贵的时光。 如今,她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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