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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杀年猪,人要过年,猪要挨刀,
从我放弃吃素,能吃肉开始,在我眼里猪这玩意就是一坨会行走的肉,
那些年我在村里,闲的蛋疼,平时除了听听音乐、看看书,就喜欢去巡视房东家的猪。
觉得这些猪每天总是饥肠辘辘的,从房东在院里生火煮猪食开始,大猪哼哼、小猪吱吱就叫闹成了一团。
我站在猪圈前,一群猪都昂起头,满怀希冀的望着我,好像说:饿死了,你还不快喂我们。
我不忍让它们失望,于是,提上大桶去掏猪食,房东也习惯了,有时候我在房间里没出去,房东会喊:宁宁开饭了。
麻痹,说清楚给谁开饭?是给猪开饭好不好,房东真懒,多两字都懒得说。
我每次把猪食倒进食槽,猪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开始呼呼噜噜的吃食,哪头黑毛大公猪更是穷凶极恶,根本不管不顾妻妾孩子们,特不绅士,用头把它们拱的远远的,他独霸食槽。
我最看不惯欺负弱小,拿根棍子把这头黑毛公猪捅开,让他最后吃,我正义吧。
那头公猪总是用小眼狠狠的瞪着我,气得冲着我直哼哼,我知道它要会说人话,那哼哼的意思:傻逼,捕机会我咬死你。
后来我把黑毛公猪整的见我拿起棍子,就哭丧个猪脸,如丧考妣似的躲在圈角。
每当我看到黑毛公猪这副表情时,把我笑的啊……那可真是花枝乱颤,风中凌乱。
不过这头黑毛公猪也有高兴的时候,那次房东牵着他出门,我问房东:干嘛去?
房东说:配种去。
我逗房东这个老光棍:是你配还是它配。
房东懒得理我,笑而不答。
我说:我跟你去看看。
懒房东马上把牵猪的绳子递给我,我接过绳子,黑毛公猪第一次冲我友好的呲牙一笑,我告诉房东:这猪会笑。
房东说;这家伙知道要干嘛去。
我去,这事猪都明白,顿让我对黑毛公猪肃然起敬。
细想实际上干这种事是本能,人是从相爱进入主题,后代只是寻欢作乐的产品,猪是直接上,主题就是为了繁殖。
我调侃房东:这猪相过亲嘛,至少你也得让他看看母猪照片,别现在高高兴兴去,见面又不干了。
房东开心的说:没有它不干的,干了还给十块钱,每只母猪得配两次,配一头给我挣二十块钱哩。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猪比人强,白玩还给钱,你感觉自己很失落。
房东翻着怪眼说:你羡慕,你替它去。
我笑了:我靠,你都学会绝地反击了。
到那家,黑毛公猪见到小白母猪就亢奋的控制不住,小白母猪一点也不矜持,很配合的掉过了腚,黑毛公猪凶猛的骑上去,两猪就是一阵鬼哭狼嚎,黑毛公猪干完后看似体力消耗很大,埋头吃光小白母猪食槽里的猪食,心满意足的表情很惬意。
可后出去交配,黑毛公猪不知是太老了,还是开春后性生活过多疲惫了,学的正猪君子似的,对主人的安排很不喜欢,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主人痛殴了它一顿,从此它彻底疲软了,种猪不能当花花相公,出不了台,该轮到它精尽猪亡了。
年底到了,二十五,杀年猪,房东院子里来了几个虎贲之士,黑毛公猪躲在圈角,灵巧的躲过套它的绳索,当人们无意中拿起圈旁我用过的木棍时,黑毛公猪变的乖巧,一动不动,人们把它拉出去时,它开始绝望的挣扎,嚎叫声汹涌澎湃,自打屠夫把它按倒在门板上时,黑毛公猪的惨叫变的惊天动地,小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一点没错是眼泪。
所有的生命都畏惧死亡,就象性交一样都是本能,所谓不怕死并不英雄,只是对生命的无知和漠然。
随后黑毛公猪放血后被吹成巨大的气球似的猪,扔进大锅里烫毛,开膛破肚惨不忍睹,我不想看了,回屋收拾行理准备回家过年,房东拿来四只猪蹄执意让我拿走,我这么爱吃肉的人,就是不想吃这只黑毛公猪的肉,回家送了人。
后来那朋友找我:你给我的猪蹄煮不烂,啃着味道很骚。
种猪是不好煮烂,黑毛公猪被迫当了一辈子花花公子,能不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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