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脸猫 于 2014-8-3 16:18 编辑
二 则
一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张铺有白色桌布的圆桌旁。爸爸在看报纸,妈妈在绣十字绣,八岁的佳佳在写作业。 “爸爸,我想问个问题。”佳佳抬起头,望着沙发上的父亲,“为什么小朋友会吵架呀?” “这个,这个------是小朋友之间有不同的意见,然后发生了争执。”看着佳佳迷惑的眼神,爸爸接着说,“打个比方,比如邻居张叔叔和许阿姨之间有了意见……” “别瞎说了!你看见了?”佳佳的妈妈放下手里的针线。 “哎,我这不是给孩子举个例子吗!”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看他们俩口子挺恩爱的。” “哎---你这人咋这样呢?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至于吗?看你那样!” “我怎么样了?你就看人家许阿姨顺眼,人家的虮子都带腰花的。” “你这是找茬!平时你就这样!” “你才找茬呢—” “你找茬------” “你找茬------” “别吵了,我明白了。”佳佳站起来大声说。
(二)
我和大卫是初中同学,当时我俩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们常常冲着老师的背影挥舞拳头做怪脸,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俩正襟危坐,一副无辜的样儿。那时,每次测试,我俩都补考,但每次都不能过关。 我们有十五年没见面了。十五年后的今天,我去大卫所在的城市出差,终于有了见面的机会。
大卫还能认识我吗?我又一次核对大卫给我的地址,按响门铃。 “不怕烂掉你的手爪子,没记性的家伙!这么大的声音,你想吓死我呀?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里面传出叫骂声。 我鼻尖冒汗,脸红的像孩子的屎尿布。开门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蓬乱的头发宛如杂草张扬。 “请问这是大卫的家吗?”我极力压低嗓音,温柔地说。 “大卫是我爸爸。” “你好,我是小东叔叔,是你爸爸的老同学。我可以进来吗?” “你进来吧。”女孩转身往屋子里走,“哥,爸爸的同学小东叔叔来了。” “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去办事去了,一会就回来,我和哥哥在玩爸爸妈妈的游戏。我当妈妈,哥哥当爸爸。” “哦,那你们继续玩吧!”我点燃一支烟,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大卫的爱人怎么样,两个人幸福吗?我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忽然孩子们尖利的喊声把我从遐想中拽回来。 “喂,孩他妈,今天中午吃啥?”显然男孩在模仿什么人。 “吃风干屁!你一天就知道喝酒打麻将,你还知道家里吃什么?” “哎,你这娘们嘴够毒的。昨天要不是你这张乌鸦嘴,我能输吗?” “你还怨上我了!你是不是男人?你看人家李大海,一个月就挣个摩托,人家电话都安上了。你看你?除了麻将麻将,你还会什么?” “滚!你这个馋嘴的女人。嫌弃老子,有能耐你走呀!” “走就走!”女孩拿着几件衣裳往一个小包里装。 “你敢走!你走试试?老子打折你的腿!”男孩拿起枕头使劲儿砸过去。 “住手!”我跳起来抢过男孩手里的枕头。 “你们邻居就是拉开又有什么用?我就是不和他过了。”女孩继续喊叫着。 “不准再闹了!”两个孩子惊恐地看着我。“不准再玩这样的游戏!”两个孩子对视一眼,使劲点点头。
街上的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透过树荫投射在地上,斑斑驳驳。 大卫生活得很快乐!我想着两个孩子的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