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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

主楼

发表于 2013-7-16 21: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欣赏超然于 2013-8-22 15:00 编辑

老丘的属下没一个不说他坏的：这不是一班的活非让一班干完，干不完不要上井。罚他、罚他连买三天的饮料。不能干滚回家吧。消他三天工……等等摆制工人的方法——够狠了。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洞中，常常是心里憋着一肚气的，多数也是敢怒不敢言，适怕传到了领导那里：印象的下降、工资的下浮，这好像是致命的！所以矿工们的话多是一些浮边的、无关多大厉害的，或是一些风流韵事、骂骂咧咧的斗嘴……交心的感觉很少，既是的也是深交，左膀右臂的好、形影不离的恋，应是团结才有力量的吧！                                        一

挨凶的滋味真难受，无处发泄。我与军隔伙计已有一年，彼此都从事机电工作，同上井同下井，同干活同下班，日日夜夜、风风雨雨，什么苦都吃过、什么话都咽过，不说感觉，凭着几百天战斗的日子，那种友谊也坚实的建立了。痛了饮酒作乐，靠着酒精的麻醉要缓解几分，苦了尽述衷肠、一吐为快，再不用顾忌什么所谓的领导、奸细。与知心的人在一起，总是那么舒心，连财也分的模糊了，不从心的计较。心里的一切拉的很近。
凭着闪耀的矿灯光线，忘着走姿，多远我就知道是他，只是脚步很急，到了跟前，互助的默然一点头而过，而后边紧跟着一条好咬人的“狗”，这种环境下与其说话不如装作哑巴，都感觉给对方以力量、以温度，靠着直觉我已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手脚找起活来，迟了后面的会给你“一句”，够你咽的。这样的境况恐怕数也数不清，我们只有靠着心灵热觉互相蔚籍。
“ 军，你有事你走吧，我替你交接班，赶快上井”我督促他到，他腼腆的匆匆离开。
自由的黑夜里，我会去他的租房里，谈及他的家人、孩子，他的计划打算。甜美的淡然。
偶尔的节日里，我会发给他逗笑的短信，或是经典的语句——像是给我们写的，所以不易忘记这些言词，也如此的精美绝伦，有如：朋友是人生的一份荣华，是忍不住想拨的那个号码，是悠闲时想喝的那杯清茶，是忙碌时不忘的那份牵挂……
今夜，这份温存的思念悄上心头。
而，他留在了原区队，而我调离了。其实他在那里是苦的煎熬，难的重重!替他担心！虽已变迁了时间地理，拉长了远远的距离，但那份心却是如此的之近，像是昨天今天，刚刚的离开。
操了手机：“军、你在哪……”
   “王，友谊酒家见……”！
                                    二
也许是年龄的差距，也许是性格的不入，第二位，峰，只是我的过客，虽是友伴！
两年前的一个下午，小薛和我一同上井，时间很早，却按捺不住他回家的念头，因为不经常回家，所以那份骚动突突的急躁。像是在求我，因为我有引以为傲的——刚买的微型轿车。那副可怜相，还是应许了他吧  ！说好送他到车站，我也能顺路到家，这样我虽会多绕三十几里路，都是工友，不计较太多，走就走吧，其实暮色已悄悄来临，疑惑了我的脚步。话已说出，哪能收回。向北步行二百米去开车，打火、挂挡，驶离原位。
车停在了矿区的叉口，等他。呆了十分钟。过来一人，一看是峰，小薛的宿友，当然也是我的工友。“他说太迟了，又不想走了，我想走，把我捎走吧”峰道。这弄的是那出事，心里想着。我索性的道：那咱俩走吧！到了门岗、停车、检查，门卫开门。我刚一离开大门，油门就加上了。一路上，没有太多的话。时间走了三十多分钟，快快慢慢就到了一涵洞，今晚的夜很黑，我的路该往南了，他的路该是前行，这里哪有出租车，送他走吧，不就是多跑三十里路吗？断然握直了方向盘，车子直行了。“谢谢哥、谢谢哥”他不住的谦卑的答道，“没事、这算个啥”，我回赠他一句。到了他的地方，他说:“那你先走吧”！“嗯”我急切的回答，想到自己家的念头更强烈，调拽车头：空空一人，很是孤凉。好似与他不和谐旋律的开端。
“怎么这时候才到，干啥去了，打电话也不接，等的心急”老婆一脸的无奈道，“刚才手机在脱下的衣服兜里，正在开车，接不成，几分钟就到家，索性就没接”，“可急死人了”。我又说：“刚才送了一位工友，是工人村的，不是太远”，反正老婆一脸的不悦。
   退了工装，穿了拖鞋，才感觉了舒服。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着饭，这更是幸福。
   睡了一夜，天还不亮，就起床了。驱赶睡意、发车，打开大灯，匆匆的赶路。又和他，相遇在深深的井下，仍是谦卑的“哥、哥”，这更让我敬重他。此后的日子里，见了面仍是客套的尊称，再无多余的话，互感不是融洽的，也许是矛盾的刚刚开始。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我也未十分的在意他，他也对我忽冷忽热的，心的距离绝没有恋人的那样、如胶似漆。而我想要求点什么？在我遍体鳞伤的残喘，是不会连话的说出口。而他：一次与薛同行，恰巧撞见我，说，走、吃点饭吧。这也许是他觉得应该感谢我的吧，也许是友好的敷衍，但眼神中总不是恳切，于是，我搪塞说你们去吧，也就匆匆离开，感觉逃走，距离开始远了，还好对他的一般，也如对一般的人、平凡的人，见面太久的人，不留印象的人。但他的形象开始了转变——对我。
   半年后的这段，见了面，啰嗦的不断喊我的名字，没有了前些时的恭敬，絮叨的还挺心烦，而他却是一位潇洒的年轻人，令我心烦，不好意思的说他。也没有一点帅直的斗胆，又像同性恋的黏人，不舒服的感觉，又像苍蝇非得缠绕你，很是烦人，降低了对他的印象。也许我的某些让他欣赏，也许是青春的悸动。发现干起活来，再无一点急性，哪怕繁琐几个小时，仍是消消停停，在我的底线里不好意思的只有躲避他——在这如此小的空间里。心的距离仍是一般一般。
慢慢的，他也冷漠了我，见了面不再说话，或是有意的躲避。
又后来，眼光是对视，冰凉的，转变为憎恶，相视没有话语，深深的暗藏在心里。而我仍是一般的对他：无敌意、无狂热，如平静的水，其实有些话还是藏了，也许没有默契的缘分：更不想说。但这次有点严重了，下面的是一次。
一柱香粗的钢丝绳，二百多米长，拖起来，自然费力不少。人十几远米一个，扛在肩上，前面一走，后面的跟着猛走，一悠一颤，压得肩膀很重，重量忽的猛增，甚至有几百斤。而巷道是拐弯的。他在我前面、疾行着，我离他十米，我只说了：往后挪挪，他急了：扯鸡巴淡……，我真心的对他好，往后挪挪，不是他少拉一点绳吗，少费点力气吗，而他却这样的回赠我，弄得我心里不知是啥滋味？真想给他理论一番，也许人声嘈杂，他误解了我的好意；也许他想错了；也许他正在不顺心时，累的满头大汗；也许我的声音衍变了……
而后，都沉默了，即使有相对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夹杂着欺诈、无耐、隐忍……而我的道德底线：害人之心不可有，包含对人的奚落，特别是众人的奚落，思想是中立的。
距离：紧挨的身体、不见的影子，只是钟惑你的眼睛，几多亲近，不得难知。有时近了、有时远了，或在一时、或在一念，有缘、有份，可是长久、不散！
而他，高高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俊朗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