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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妖言惑众 于 2009-8-24 16:06 编辑
文/妖言惑众(不得随意转载)
A.初遇。
刚认识苏沐木的时候,刚好是五一小假期。
我喊他为“沫木”。他对着我抗议“不是沫木。”而我依旧我行我素。.
我说:“我没有工作,住在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非单身,却是一个人。”他说:“那你靠什么生活?”我回答他:“找个有钱的男人,让他养我。”
他在那里沉默许久,似乎对我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他对我说:“我养你,虽然我没多少钱,但还是把你养得起。”
我在这端笑了,他居然信了,而且还说着这能让我小感动一把的话。
B.音乐。
已经是凌晨3点多,疲惫至极,眼睛酸涩,我却毫无睡意。透露着唯一光亮,便是我眼前明晃的电脑屏幕。
房间,空空荡荡,流淌着Sinead O'Connor一首名为《A Perfect Indian》的歌。
空灵,又如此优雅。
忧伤,又如此娴静。
她的歌声似乎总嵌入我的灵魂深处,将我飘渺的轻柔摇曳。我喜欢听她那宛若天籁般的嗓音,有着穿过骨头抚摸你的魅力!
我问沐木:“你会唱歌吗?”他在彼端说:“会。”我笑了,说:“很好。我喜欢会唱歌的男子。因为可以给我唱很多好听的歌。”
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又把音乐声开到最大,顿时整个房间里充满了这首歌简单配乐和空灵的声音,我对着沐木说:“下了。我要睡觉了。乖,可爱的男孩,你也早点休息。”
随后关闭了聊天框,闭上眼睛感受着Sinead O'Connor细腻忧伤的吟唱。
良久。下床。给自己点了根烟,站在阳台遥看远方。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会做什么,想做什么。生活中的我,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姿态。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空寂而忧伤。我在想,那个可爱的男孩,是否如我一般失眠于这个夜晚?
C.共鸣。
事实上,除了上网,我真的无所事事。
白天,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睡觉。有时候,我会害怕自己有一天就这样睡死了过去,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苍白,冰冷,没有言语,也无思想。
和沐木聊天,常常会让我大声的笑,有时也会被他小小的感动着。
在这个小假期里,我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小我几岁的男孩。有着一份很好的工作,写得一手好文,会唱很多好听的歌。
我的快乐是因为,有时候觉得他真的很可爱,也很能与我引起共鸣。
比如,他会在给我唱歌的时候,更改掉里面的歌词,换上我的名字。比如他在我给他传去一首我喜欢的音乐时,他会很惊讶的叫着,这也是我喜欢的。
D.彼端。
我想我在网上唯一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就是苏沐木了。他宽容着我的任性及放纵。有时候也会跟我小小的暧昧一把。
那个夜里聊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亲爱的,你饿了不?”我说:“还好。”“我在吃花生。来,张嘴。我喂你。”他在彼端轻柔的说。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喂我时的情景,心里就突然温暖了一下,那温暖,轻轻的流淌直至渗透进我心脏的位置。
沐木在又一个寂静的夜里,给我发来了一张他的照片并对我说:“看看这个喜欢你的男人。”
照片上的他是个清秀瘦削的男人,脸上有着阳光般的朝气。看着看着,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见他的冲动。
E.灵魂·身体
就在那天决定去看沐木的那天,安楠过来了。他说:“明天我要去香港开会,老婆和孩子也一块去,大概要去一周左右。”当他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时,我微笑说:“只要你送的,什么都好。”
那个夜里,我跟安楠在那床上翻滚时,我的脑海里竟是沐木的容颜。第一次,我的眼角流下了泪滴。
安楠喘着气问我:“怎么了,宝贝?”我在他身下随着他的旋律扭动着,不说话。双目轻闭,我想象着我是在沐木的身下游动。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嘴角开始发出呻吟。
激情过后,整个房间里留下的是一片淫靡气息。
我躺在苏楠的怀里,抚摸着这个比我大七岁的男子的身体。我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爱他,一点都不爱。
他占有了我的身体。灵魂夺不去。
F.梦魇。
凌晨。身旁已是空空如也。我爬起打开了电脑。一登陆ICQ。入眼的便是沐木跳动的头像。
“晚儿。你去哪了?我很想你。在你消失的这47个小时里,我突然发现,如果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是什么样子。”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一位女子在看到这条消息之后,笑得格外灿烂。
火车票是在出去逛街的时候顺手买下的。距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我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带,就这样奔赴一场未知。
在候车室的洗手间内,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妩媚的微卷长发下是一张眉若青黛的脸庞,不施半点胭脂。
真好。没人知道我的内心已苍老。
火车上。我就这样睡着了。梦里,沐木和安楠的脸,以及我那不知为何被剪短的头发,相互交叉着徘徊在我的梦里。剪下的落发根根缠绕着我,几乎呼吸不过来……
G.苏醒。
抵达成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空中下着雨,阴冷而潮湿。我到达沐木的楼下时,浑身已湿透。沐木不在家,我蜷缩在他的门口。无视着过往的邻居,就这样等待着。
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我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抱住,生怕这只个梦,醒来便是空。
沐木说:“我的小妖精,你来了。”随后,同样紧紧回抱着我。靠在他的肩上,我闻到了一股久违了的肥皂香。
我发现我的内心开始苏醒起来,并且呈活跃状态。我知道,那是快乐的因子。
那一个晚上,我们做爱了。我想和他做,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陌生而温暖,有着年轻男子特有的健康和活力。那种感觉很好。
我希望他可以再来,一次又一次,无法停息。
我对沐木说:“你的贞洁已被我夺取,你就是我的了。你已经无法后悔了。”这样说着的时候,我调皮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画出一个个圈。
沐木一把抓住我的手,很认真的对我说:“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不许抛弃我。”随后便是又一场激情的演绎。
H.所谓幸福。
清晨醒来,他已经去上班。我跳下床,拿起一件他的白衬衣套在身上。客厅里的桌子上放着还温热的牛奶,旁边是一些面包片,还有一张纸条。
“亲爱的,你醒来了。吻你!
我去上班了。牛奶凉了去厨房热下,那里有微波炉。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陪你。乖。
你的木。”
我把纸条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闭上眼,微微抬起头,用力的深呼吸了下。真好,空气里有幸福的味道。
我在家里给他洗衣服,然后给他阳台的花浇水,看他的杂志,听他的音乐。在他晚上下班回来前做好饭,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吃饭,然后出去散步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腻在床上。这样的日子平静而简单,却幸福着我们两个。
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易逝。在沐木那呆了4天,我要回去了。临别的时候,沐木问我为什么,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说:“晚儿,你该明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说过,我可以养你,虽然我没多少钱,但还能养得起你。”
我没有泪,谁又会知道我心在滴血?
对于我这样的女子,对待感情,应该是淡漠的。
不是淡漠,也应该假装淡薄。
I.决定。
当脚步再次踏进熟悉的城市,推开熟悉的家门时,家里的电话铃恰好响起。
是沐木。他说:“晚儿。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妻。让我宠爱你一辈子。”
彼端的声音如阳光般,将我的内心填充的满满。我丝毫不怀疑他的真心。我知道,这个男子,是可以让我依靠一生的。
我在电话里问沐木:“我这样的女子还可以拥有幸福吗?”
反复在自嘲。
沐木很坚定的回答:“晚儿。你会的。因为我爱你!”
“你不介意我那些陈旧不堪的过往吗?你确定你能给予我幸福吗?”我哽咽着问沐木。
“我不介意。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我知道我不能给你很好的物质生活,但是我可以给你简单的一辈子的爱。”沐木在那头很认真的回答我。
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是的,我听到了沐木向我求婚的声音。
可我却变得害怕起来,我开始对着沐木咆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爱上我?我不值得你去付出去爱啊?”
我软弱无力地蹲下去,他的样子就这么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
瞬间,泪如雨下。
“晚儿,你别那样。你那样只会让我更加心疼你。我想你安好。想你可以幸福。想我们可以一辈子厮守在一起。”沐木的声音开始低沉焦急起来,他说:“晚儿,等着我,我一定要带你离开那里。我一定要给你幸福。”
听着沐木那坚定的话语,许下的诺言,我在那个暗黑无声的夜里,为自己作了一个的决定。
最后的决定。
J.离开。
安楠回来的那天,我拒绝着他的亲热,甚至连最简单的拥抱我也躲闪着。
安楠说:“你是不是有男人了?”我盯着他说是的。
他说:“你想离开我?”我依旧说是的。
他笑了,笑得很大声。
他说:“晚妖,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你看你现在这样,又有几个养得起你?你一件衣服就要好几千甚至上万,一出手就连一瓶香水也要千儿八百的,你以为外面真有那么多有钱的男人可以供你如此挥霍啊?”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很坚定的说:“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
“你真的想清楚了,决定要离开我吗?”安楠点了根烟,就那样微笑着看我。
眼前的男人,突然让我惧怕起来,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颤抖的声音。晚儿不怕。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沐木。那个爱我的男子。我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我向后退了一步,依旧坚定的说:“是的。我不会带走任何东西。我只要离开。”说完,我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安楠一把逮住我,说:“为什么?我供你吃供你穿,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为难过你。可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
我狠狠的推开他,对他吼道:“你什么都满足我,却给不了我要的爱情和幸福。”
K.电话。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大雨,我奔跑在大街上,我要给沐木打电话。我要告诉他我自由了,我可以为他放弃所有,我也愿意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简单安静的生活。
我看到马路的对面有电话亭,我飞跑了过去。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心跳得有多快,我知道那是在欢呼自由的快乐旋律。
然后我看到眼前有刺眼的光芒,来不及呐喊便没了声息。
一声刺耳尖锐的急刹声过后,片刻四周堵满了人群。一个浑身污血的女子,从大卡车下慢慢的爬了出来,满身血迹,披头散发。
我奋力地冲进电话亭,拿起来电话,拨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对面响起沐木的声音:“喂,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我是晚儿,你的晚儿,沐木是我,我自由了。”
“喂,喂,喂,怎么没声音呢?”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拨打120。我回头,看到自己的尸体,赫然在卡车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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