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尚书青云 于 2009-12-1 21:26 编辑
封面好比衣服。如果在封面上印上自己的头像,就好比把裤衩翻过来戴在脑袋上,除非他是伟人。昨天旁晚走马观花的时候,我突然在一本书的封面上发现了那个著名的年轻魔术师,他长了一双贼眼。有这样眼睛的人,我一般认为是流氓。流氓的对门是个意大利老头,给报纸写了十年专栏,结集出书,其中一本叫《密涅瓦火柴盒》。
早上的大雾傍晚早已散去,但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阳光,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月亮出现在东天,清凉淡然。我驾车参加到人群中,和他们一起川流不息。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但我知道我将驶向何方。
到了饭店,我照例跟门口的保安要车位,保安说先生你的车不给车位。我说我的车是18级变速的。他说既然如此我给您老人家推马路对面去吧。
是几个画家,有画鱼的,有画花的。鱼专画鲤鱼,其实鲤鱼最难吃,我前几天在嗖嗖的寒风里观摩白洋淀养鱼池出鱼盛况,一网二万斤,大部分是鲤鱼,个个身怀六甲,横着蹦,一米多高,真轻灵。不过画家画的鱼我没吃过。画花的画家专画菡萏,白洋淀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很碧,映日荷花据说红。他的荷花在清风中玉立,给人阵阵清凉。荷花的妙处不是理学家所能理解到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近亵,这样的话同样适合于芦苇。荷花的妙处是花果同时,即因即果。所谓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红楼梦》的“好了歌”对即因即果说的不错,跛足道人的解释更好。画荷花的画家,曾经送给我两本书,其中《龙树六论》至今未读。
我与画家大概一年没见了,他责怪我连个电话也不打。这是冤枉,因为我所有的电话号码都没了。恍惚听人说手机在洗衣机里洗洗更好使,我便把手机连同裤子扔进了洗衣机,听它叽里咕噜响了一会儿才拿出来。手机洗得很干净,号码都洗下去了,十送红军也不唱了,摔了几下子还照样不开机,总之是坏了。没有手机的几个小时,我感觉是万人如海一身藏。藏了两个小时,感觉应该出关了。买手机,跟卖手机的哥们儿提要求,要防水防震的,哥们儿说我不卖手表。最后推荐给我一款山寨飞利浦,铃声高亢而嘹亮,跟高音喇叭一样。据说待机时间特长,就是充电器丢了都没事。通过两个礼拜的试用,我发现这款手机确实不错,会自动上网,总有短信不停地问候,而且天天给我点歌。一但按错了键,就唱二00二的第一场雪。
跟画家告别归家,已是漫天大雾。在大雾中行走,给人升腾的感觉,十分美妙。一条短信穿雾而来,说我买的书已于今天上午寄出。
《书蠹艳异录》、《听橹小集》、《茶店说书》、《看张及其他》、《尚书吧故事》、《快雪时晴闲看书》,连上次买的《书情书色》,是一个系类,都是中华书局新出的关于书的书,小精装。还有王伯祥的《史记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出版,这是本久闻大名的经典,我多次希望在旧书摊上出现奇迹,但一直落空,这次终于买到,算是了却一段心事。那个时代的史记选本,我也有一套,《史记选译》,中华书局1976年出版,署名是北京卫戍区某部六连《史记》选译小组。署名归署名,我知道这事绝对不是六连的同志们干的,我怀疑没准王伯祥就参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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